电话一直响了二十多秒钟，眼看马上就要呼叫超时了，林康刚准备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那边的电话被缓慢地接通了，然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雯雯疲惫的声音。

    “喂”雯雯的声音不禁疲惫，而且还充斥着满满的颓废。

    “妈，我是康康，你怎么了啊”

    “哦我没事”雯雯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到了嘴边又堵了回去，然后又像是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要说母子连心，这并不是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雯雯的话虽然仅仅是有点吞吞吐吐的感觉，但是林康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到很多不平常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让林康感觉到一丝很强烈的不安，本想不再过问，但是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跟他说，这件事情，必须要问，而且必须要问清楚。

    “妈，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我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也不是当年那个上小学初中的小孩子了，就算不能帮你赚钱，但是我至少能帮你考虑一些事情了，不要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林康突然想起这些年看到的雯雯的辛酸，而且仅仅是看到的，想必没有看到的应该会更多吧。

    “嗯”雯雯在电话里嗯了一声，然后沉默了许久的时间之后说，“不是妈妈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件事有点怪，昨天中午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长，而且感觉就像是我在清醒地经历一些事情一样，那个梦从开始做到结束一直到了今天的早晨，厂子里昨天下午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有听见”

    梦这个字眼对于林康现在来说就像是刚刚愈合的伤疤，就如同曾经被锋利的刀刃切过皮肉，然后伤口刚刚愈合，还没来得及结痂，就又看到了别人也被同样的刀刃所伤，那种感觉上的余痛还没有被彻底尘封在回忆里就又一次被扯了出来，虽然伤不在自己身上，但是痛却又真真切切地重新体验了一回。

    “梦”

    “是我梦见了你爸，梦见了他跟我告别，他似乎跟我说了很多东西，但是我什么都听不见，也摸不到他，只听到了他最后跟我说的三个字对不起”雯雯的声音几乎要低沉到听不见了，甚至隐隐地有抽噎的迹象。

    或许林磊的存在对于雯雯来说就像是梦对于林康来说的感觉差不多了，虽然痛感和痛点不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带来的疼却如出一辙。

    “那就是个梦罢了，你干嘛那么在意，还有你本来身体就有点弱，多买点有营养的东西吃，最近要是太累了就先别去上班了，家里也不缺这一时半会的钱。”

    挂了电话之后，林康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似乎感觉到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缓慢地伸向雯雯那里，而且最重要的是，林康可以感觉得到，这双大手的来历跟他所经历的那些都不一样，而且只是那双手没有发威，如果它发威，造成的破坏会更猛，更狠。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来，让林康感到压力很大，其实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生死，而且见惯了生死的他早就对于“死”这个字没有了什么恐惧，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最大的可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只不过照目前看起来，就单论这一点，也是他难以做到的。

    车子没有停在学校的大门口，因为林康本来就没有打算要从大门走进去。时间刚好九点多，这个时间刚好是林康应该坐上车返校的时间了，学校的具体返校时间是定在中午，也就是说，下午的自习课会有老师来检查到校率。

    所以这个时间的校园几乎处于完全冷清的状态，偶尔有一两个没有回家的同学还会在校园里走动，但是仅限于宿舍和餐厅之间，所以大门旁边的场地空无一人。

    林康不想要走大门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他这么早回来的话会招人注意，二来他想要立马去做的事情是看一下发现手臂的那个角落里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如果从大门拐过去的话一定会被保安看见，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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