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数的过来。

    在李露的记忆里，这位母亲只会每天准时早起，一丝不苟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便在掖庭宫的一栋小楼里独坐，等待父亲的临幸。

    从婀娜多姿到皱纹爬上眼脚眉稍，从满心期待再到现在似乎心如死寂。

    从日出到日暮，却再也无朝朝暮暮。

    莲娣日渐色衰，东阳公主也日渐长大。她把对皇帝的埋怨都发泄给东阳，认定了东阳是个皇子，她这个妾室便能得到夫君更多的宠爱。

    莲娣只是一个小人物，身后的母族也只会打着皇亲国戚的名号在乡下作威作福，与风光无限的后族长孙氏相比，渺小若尘埃。

    李露犹记自己那日在学堂见到长孙冲时的样子，那个曾经胆小但诺诺缩缩的人，摇身一变俊美的少年，满身自信，阳光下如飞去她梦境中的神祗，他的笑光芒万丈，仿佛代替了太阳。

    “不如，你们”这是东阳犹豫着鼓起勇气第一次和长孙冲说过的话。

    那人很轻易的同意了，看起来毫无压力。

    她感觉自己的脸上有团火焰在热烈地燃烧着，庆幸这周围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这样美好的少年，难道不是自己一直想要靠近的么？

    那天，东阳公主意外的没有等长乐公主一起下学，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贴身侍女的存在。

    如同一只欢快南飞归巢的燕子，穿过御花园，穿过无数回廊，穿过宫门和殿门，她急切地想要将这个消息分享给自己的母亲。

    母亲一如既往的坐在殿内的丝质软凳上，仿佛永远都保持着这姿势。不，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而是

    “母妃，我想嫁人，可以去求父皇恩典么？”她脸上香汗微出，双颊绯红。

    莲娣难得心情愉悦，这种愉悦以往只有在宫内年会时才会出现。

    “哦？看来我的东阳长大了，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她很少看到女儿这副样子。

    “长孙冲，东阳想嫁给长孙冲。”东阳有些害羞，但很勇敢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东阳，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知道自己该去喜欢一个怎样的人，不该去碰什么样的人。”

    意外的，莲萩弯起的眼角恢复之前的冷淡，甚至是阴郁，转身便走了。

    再无话。

    东阳公主感觉自己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尾，浇湿了自己的存在。刚才兴冲冲的心思，已然没有了。她呆立在高大幽深的殿内，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犹如梦魇。

    那一晚，东阳公主失眠了。

    自懂事以来，她就深知母亲不得宠，所以母亲对她发的脾气，她都能谅解。但这一次，为什么母亲不能理解自己呢？

    母亲的漠然反对的态度，几乎磨灭了她心中的火焰。时间过了很久，久到东阳再一次鼓起勇气与长孙冲说话，又一次点燃了东阳公主内心一息火苗。

    她终于再次找到母亲，低声恳求着母亲帮帮自己。

    “你也配？”这一次，母亲没有了之前的淡漠，是讽刺，如同目光里透出来的针，直直的刺进东阳公主的心。

    “现在整个皇宫都知道长孙冲喜欢长乐，陛下也对此默然处之，你也配？你也配？”

    莲娣的冷笑戳穿了东阳闭目不敢见的真相，也戳穿了东阳的心。

    是啊，长孙表哥喜欢的是长乐姐姐他讲故事给长乐姐姐听，还带她一起去坐热气球看月亮，父皇都没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

    “你为何不能生的好看些？为何不能生的好看些！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嫁给长孙冲也算给你娘找了个靠山，可你怎么不能勾引长孙冲？！”莲娣终于忍不住了，她想起了自己，没有身后的母族，没有爱人，

    东阳公主听到母亲口中的言语，眼泪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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