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妍妍嘴张成个o型卡在苹果上,迟迟未下口,把林夏草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将嘴从苹果上移开,“小黑你这是泰坦尼克号沉了,刚从海水里打捞上来吗?”
林夏草木然的用毛巾擦了手,陈妍妍的话根本没听进耳朵里,从衣柜里找出换洗的衣服出了门。
陈妍妍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费力的踩着梯子半挂在龙九的床上,小声问:“走的时候不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吗?怎么回来就天若有情天亦老了呢?难道奸情见光死了?”
“恐怕还没来得及见光就死了。”林夏草出门的时候,她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这一刀早晚都要挨,不如早死早超生。
“她的泰坦尼克号真的沉了啊!那我刚才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吗?小黑好像被刺激得不轻呢。怎么办?要不我让陈苏诗音女士送点包子过来,安慰一下林夏草?”
“陈苏诗音女士的包子不是万能金疮药,不能包治百病!何况林夏草受的是内伤。”龙九瞪一眼包子一样白胖胖的陈妍妍,抚额一声轻叹。我该说你天真无邪,还是该说你缺心眼?小浣熊,你有时候真是单纯得让人羡慕。
“那你说你怎么办?”
“用不着安慰她,你也安慰不了她。谁一辈子还不遇上几个混蛋?吃一堑长一智,就当是交学费了。”
“哦”陈妍妍忧心忡忡的撅着粉红的小嘴巴,费力的从梯子上往下爬,笨拙得像一只考拉。没有什么大事,她一般是不会去挑战那床梯的。
被林夏草气得七窍生烟的时候,陈妍妍曾经无数次发誓,有朝一日林夏草落难了,她一定狠狠的落井下石,嘲笑死她!当真的出现了这个机会,陈妍妍又后悔了,希望老天收回这个机会。嘴上可以恶毒得字字见血,心里却容不下对方受一点伤害,这就是死党,这就是闺蜜。
卫生间里,林夏草换上干爽的衣服,暖壶里的热水用光了,还没打,便用水龙头里流出的凉水洗头。大雨浇在身上的时候并没有感觉有多冷,现在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着,冷空气一直渗透进血肉里,身体冷了,心也冷了。
洗到一半的时候陈妍妍拎着一壶热水出现,“跟别人借的,记在你账上了,记得还哦。”
脸盆里的水散发着氤氲的雾气,林夏草身上终于有了暖意。真正的死党,只会雪中送炭,不会锦上添花。
苏蓉蓉指着桌子上一杯飘着袅袅热气红糖水,“姜汁红糖,喝点驱寒,否则会感冒。”
杯子稍微有些烫,却是她急需的温度,仰头一饮而尽,热得食道和胃有些难受,心里却舒服了一些。失去爱情的日子里,有友情的陪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头发还湿湿嗒嗒的滴着水,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林夏草用毛巾包了一个鬼子偷地雷的发型,钻进了被窝里。
手中握着两条手链,一条是自己手腕上戴的,一条是没送出去的。本来已经一狠心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没走几步却又折了回来,从里面捡起来放在水龙头下冲干净,带了回来。
还是舍不得。
晚自习,林夏草支着腮对着辅导书发呆,一坐一晚上。感觉身后有人用笔尖点她的后背,木木的转过头。
“林夏草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夏天的眼底满是关切。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林夏草逞强的笑一笑,转过头,换一只手支着腮,接着发呆。
怎么总觉得林夏草魂不守舍呢。夏天隐隐的担忧,却又不好意思继续追问。
混过了晚自习,林夏草回到寝室,匆匆洗漱完便钻进了被窝,头有些疼。
满天的晚霞像火一样燃烧,树叶被风拨弄着沙沙作响,欢快嬉闹的笑声,少年们奔跑追逐的身影,那是熟悉的二十九中学操场。
左思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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