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四十八章 前烟若尘(第1/2页)  美娘来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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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翘携碧秀沿芜廊走,听着押监房内喧哗吵嚷,才至门边,巧着内里一人怒叨叨跨出槛,头系吏巾,着一身细褶青布衣裤,束红布织带,踏条靴。

    玉翘笑问“这位典吏大人,闻内嘈杂,可是与何人置气”

    那典吏定睛看去,确是巡抚夫人,忙上前作揖恭道“还不是前日押解来的犯妇,身背两桩官司,据不肯在口供上画押。”

    “可是冯家二夫人”嘴里问着,眼眸已将房内情形溜了一二,铁镣绕足的女子容颜看不清明,那身海棠红缎子衣,玉色裙却是极眼熟的。不曾想,自个夫君断案的本事竟如此能耐。

    “可不是”那典吏回话“牵涉案中十数人皆已招供,此二夫人系为主犯,笔录、尸格及他人口供皆周全,只等此妇画押即可结案,她害人偿命,定要秋后问斩的。”

    玉翘心沉了沉,竟是道不出的五味杂陈。

    默了默,轻声问“典吏大人可否行个方便,与她偶识,可否允我同她说几句道别的话”

    那典吏岂敢怠慢,诺诺着请她小心进入房内,命衙役搬来椅伺候着坐下,又喝人捆绑住二夫人双手,推搡着踉跄至玉翘跟前,一衙役朝她膝弯处狠甩一棍,“砰”重重跪磕坚实的地面,一抹痛楚弥了满脸。

    玉翘水眼微阖,抚着肚儿不忍睹,半晌才朝典吏示意,要同二夫人单独说话儿,那典吏颇为乖觉,招呼衙役回避,碧秀春紫也至门边守着。

    她这才将花月娘打量,发髻云鬓松落凌乱,苍白的脸未施粉黛,嘴唇咬破,血渍痂凝。一身锦衣破了口子,碾尘沾泥,衣襟更是散开,露了颈至锁骨处大片肌肤,这押监房对犯妇来说,本就是阿鼻地狱,看她不堪模样,必已受过狠罪。

    时光荏苒,白云苍狗

    前一世,她被四五个差役捆绑着送进流春院,破烂着衣裳,忍着鞭伤锉痛跪在鸨儿娘的脚前,被羞辱逼娼,折磨践踏,如今风水轮流转,她腆肚端坐,她席地而跪。

    这鸨儿娘、又唤花月娘的妇人,可曾念过也有今日

    想用尽天下恶毒的话嘲弄她,将曾经加诸与她楚玉翘身上,生不如死的苦痛及肆虐皆还她,以牙还牙才能让人酣畅痛快不是攥紧了拳,指尖深嵌进肉里,起了丝丝疼意。

    肚里突得浅浅蠕了蠕,温柔的很,如同夫君的手掌微触,善解人意的小家伙。

    那满腔的恶毒戾气便被渐渐缓释,终化成叹息“你可悔了么”

    花月娘却不答,看向她椅侧的小几,目不转睛道“能把那碗茶给我喝口么已渴了几日。”

    玉翘抿了抿唇,端起茶碗,站起近她身前,半俯喂她,但见她如得了甘露般,仰起颈咕嘟咕嘟,一气喝个精光。

    玉翘不语,重回椅前坐下,花月娘看向她娇挺的肚,艰难的笑了笑,轻问“肚倒尖尖的,有七足月了吧”

    “没有,仅初六月,窝了两个。”玉翘淡淡的回。

    她一怔,贪婪艳羡的紧盯着,稍许突得移开眼神不再看,嘴里嚅嚅道“楚玉翘可真是好命你可知道,我曾经肚里也有一个,都七足月了,肚儿尖尖,旁的姐妹都说是个小子。却被鸨儿娘灌了花红。从此这身子就坏了你问我可悔了么”

    她狷狂的低笑“一点都不悔,重活这辈子,就是来索这三人命的。”

    “索命你在流春院做鸨儿娘时,逼良为娼,残害官女,灌过多少妓娘花红糟踏过多少清白身子你可是忘了”玉翘面覆冰霜,冷冷道“若她们都能重活,你有一百条命都不够索的。不三省吾身,好生赎前辈子犯下的罪孽,却只想着夺人性命补已私欲。你心肠委实歹狠,枉费这轮回转世、重活一世的机会。”

    “念我自毁容貌后,你好心将我留下给口饭吃,不致横尸街头,我还你此情。”玉翘起身至花月娘跟前,一边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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