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回
那三个弹劾秦英的人也同仇敌忾地看着秦英,好像她与他们结了深怨。
秦英跪在那里一言不发,不过轻轻地抬起了下巴。一双冷目扫到他们的官服下摆,看颜色以及绣线,认出他们都是兵部和户部的五品官员,她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了。
五品官员罢了,而且都是品阶而无官位的散职,在兵部户部都属于透明,哪里庞大而精确的消息网,又怎么会把她的小错大错揪地这么清楚。
大概是被人教唆着出来状告自己。
她在朝堂上从未发过一句话,每次都坐在最后头,等闲之人都注不到她。于是她的人缘说不上好,也没和人数过敌。
但秦英和侯君集从一开始就很不对付。
身为兵部尚的侯君集甚至拔出过金装仪刀,装鞘扔在秦英的脚下,只为示威于她。
金装仪刀是礼仪用的佩刀,并未开刃,按道理说是没什么杀伤力的。不过那时拿着它的人,是久经沙场的候将军,他散发出来的气势强烈而可怕。
秦英当时硬撑过去,没向强权畏缩低头。
侯君集注起这个硬茬儿,却一直收拾了眼中钉肉中刺,只是时不时地出现一次故恶心她。
秦英几乎没花什么时间,就从这三个人联系到了侯君集。
她相信侯君集是对她恨之入骨的,无时无刻不想着整她,之前没动作是因为时机还不够充分。
侯君集是三品大员,无数人都等着抱他的腿,上赶着攀附勋贵。只要他对人透露一下,秦英都做了什么错事,都不用他亲自动手,很快就会人替他出头,借着东风合情合理地料理了秦英。
话再说回来,这次被人弹劾怪不得她的对家。秦英本来就是触犯了宫规官条,今天若没这三个人,以后也会冒出别的人来。
秦英在听到李世民说出一条条的罪状时,内心波澜不惊。她在做那些事情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可能会出现的后果。
上辈子苏桓教她围棋说过一句话“若想活到最后,就要把棋路想得长远。”
她对此印象深刻,默默记在心里却不曾将它用在生活里。
这辈子她看到了深远的棋路,却不规避棋路后的陷阱。并非是不畏惧死亡,而是她要坚守的东西。所以她从没想过悔棋。
但一孤行地走这几招“臭棋”,这并不味着她会心甘情愿地跳进别人挖的坑。
“三位大人下定决心,弹劾秦某,定然是怀揣了日月可鉴的忠心。”秦英对着桌案之后的李世民施了大礼道,“然而秦某一事不明。敢问三位大人是从哪里得知,秦某闯入大安宫与永巷北”
那三个人首先愣了一下,最先反应的人应声回答道“秦大人的种种事迹,难道不是在宫中广为流传的”
“三位大人弹劾秦某前,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明白。秦某当时入大安宫,是因为陛下亲自诏翰林的医待诏也就是秦某去给太上皇诊脉,并且陛下派了宫侍随某同行。那宫侍在送某到达以后,就先回去复命了。秦某诊脉以后,觉得太上皇的饮食可能误,便去后厨一探究竟。宫侍没全程陪同秦某呆在大安宫,秦某怎么就沾惹上了擅闯二字。”
秦英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袖子,继续道
“至于入永巷北的后宫,则是因为秦某无间迷路。本应该去大安宫侯诊,却走到了后宫娘娘们的寝殿。”
听到此处,李世民的眉毛跳了跳。这个秦英也太不知忌讳了。剖白自己的同时,偏要把后宫娘娘拖进脏水里去。
后宫的妃嫔是不能随见外臣的。
秦英进入后宫也就相当于,机会一窥娘娘们的尊容。
一个面带长须的文官哆哆嗦嗦地伸手,指着秦英低垂的面颊道“花言巧语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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