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将屋里的灯吹灭一盏,转身再次离开,顺手将通往后殿的门关了起来。孟家公子来到书案前,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案笑了一声,伸手收拾了起来。
书案上的纸虽然有的被打湿却能看清上边的字迹,那些字没有个十几年功夫是写不出来的,可是这个姑娘看上去也不过十多岁的年纪,怎的会写就这么好的字?
“帝女重玄为何会被钦封为长公主迎娶重阎公主的可是重玄长公主的皇叔谛听”
孟家公子低声念了出来,这样的问题到底是在问谁?芷兰肯定是不知道这些的,难道是张妈来过了?孟家公子将纸的一角攥在了一起。惜言关心的竟然是重玄长公主跟重阎公主,那她到底为何偏偏会昏倒在孟府前,难道真的跟师父说的那般她便是那个人?
怎么可能?明明是个弱女子而已,怎么也无法让人相信她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连话语都说不出身子弱成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
“母亲,不要丢下宿音”
孟家公子一惊,这声音竟然是从床榻上传来的,赶忙将手里的纸扔在书案上来到床榻前,将那层床幔撩到一边。床上躺着的女子双手紧紧抓住被角,身下的枕头已被打湿了一片,顺着眼角依旧有眼泪流出,一道道的痕迹干了又湿。
宿音,她竟然是宿音,可是怎么可能呢,那个宿音明明是重玄丞相的女儿,即便是还活着也已经是百余岁的老人。孟雪峰蹲在床榻边,皱着眉伸手撩了撩惜言脸颊上已经被泪水湿透了粘在一起的乱发,手突然被惜言紧紧抓住。
“母亲”
“宿音你真的是宿音吗?”
孟雪峰在她耳畔问了一句,可是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已经抓着他的手沉沉睡了过去,脸上的悲伤也被一点点的冲淡,看上去放松了许多。
她竟然会说话,看来是懒得跟他们说而已,孟雪峰浅浅一笑,任由惜言拉着自己的手,自己则趴在床边看着惜言的睡颜。长得好看的女人多得是,母亲也是一直提醒自己不能为女色所惑,那样的话自己的人头随时都会被摘下来,孟雪峰依旧还是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不管你是宿音也好,是惜言也罢,既然到了孟府那便是孟府里的人。我知道做妾是对你的亵渎,所以我也不会让你做妾,只要这么陪在我身边就好,此生已如此峰不求终生相守,要是哪天碰到你心爱的男子,孟某就算倾尽家产也会为你置办丰厚的嫁妆,以兄长的身份送你出嫁!”
语毕,竟然惊了自己,这只不过是自己见了两面的女子而已,自己竟然已是这般忘乎所以,要是母亲知道了怕是会暗地里动手脚让她消失了。孟雪峰将手抽了出来,为她掖了掖被角来到外间的榻上躺了下去,心里却有种堵堵的感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直到外边想起了鸡鸣声,困极了的孟雪峰才将双眼合上,周围摇曳着的火光就像是烧在自己心里一样,那火苗来回窜动着,慢慢暗了下去大片大片的黑暗接踵而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睡着了,手上传来的麻痛感使得自己清醒了些许,孟雪峰抽出压在身下的手揉了揉胳膊。外边的天边已是一片青色,是时候去上早朝了,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公子,你可曾起床了?”
外边传来琴笙的声音,孟雪峰将桌子上依旧燃着的蜡烛吹灭。
“起了,进来伺候!”
琴笙推了推门却没有推开,孟雪峰来到门前将门栓打开,琴笙看了一眼倦意满脸的公子没有说话,端着手里的托盘跟着他进了屋子。
外间榻上一片凌乱,被子的一角也耷拉了下来拖在了地上,里间却传来翻身的声音,琴笙赶紧地下了头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收拾榻上的被子。
“琴笙,李大人那边是否起身了?”
琴笙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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