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璜抚摸着手中长剑,仿佛又想到了什么,笑道:“不过这出身倒也非绝对,想那皇甫嵩出身世家,安定皇甫氏何其有名,当初皇甫嵩叔父皇甫规与张奂、段颎合称凉州三明,至今名震凉州,而皇甫嵩去年年初还为左将军,督领我叔父,无论地位还是名望皆在吾叔父之上,而今呢,我叔父借天子一封诏书,便解去他三万精兵,将其孤身召入朝中,生死难料。嘿,怕是当初谁也想不到今日吧。”
董六这次没有说话,皇甫嵩曾被誉为当世第一名将,他的声名威震凉州,纵然董六想要讨好董璜,却也不敢说出皇甫嵩的坏话。
“嘿。”董璜没有理会董六,铿的一声拔出长剑,油然道:“一是出身名门,二是胆大敢为,不放手一搏,我叔父亦岂能有今日,所以说,这个胆魄和时运也很关键。”
“对了,”董璜说到这里,忽然又想起正题,问道:“那个消息传扬的怎样了?那并州子几番坏我好事,夺我猎物,岂能饶他!”
董六自得的道:“公子放心,如今雒阳与弘农,皆知张辽对相国上谏七事,尤其是让世家豪强出工出力,修建民居,设立粥棚,更是遍传,破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而今那些世家豪强,无不深恨张辽,生啖其肉。”
“很好!”董璜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再加一把火,先前张辽不是在雒阳杀了司隶一个门亭长吗,让司隶校尉刘嚣返回去给张辽找些事做,吾让这并州子一件事也做不成!”
“是!”董六忙道:“公子算无遗策。”
董璜嘿声道:“说来这张辽,吾本还高看他两眼,没想到他也是意气用事之辈,居然为了那些低贱的黎庶而去得罪世家,岂非本末倒置,自寻死路?想不多时,不必本公子动手,那些公卿朝臣就会让张辽死无葬身之死。时运与胆魄,这张辽有胆魄,可惜走错了路子,时运岂能眷顾于他?不过也不能大意,要防患于未然”
董六忙道:“那并州子出身低贱,怎比得上公子胆魄和时运皆是上佳,相国无子,自会以公子为接替”董六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然后犹疑了下,小心翼翼的道:“公子,你看那两个宫人”
“什么两个宫人?”董璜正在想着什么,没反应过来。
董六低声道:“就是那两个怀了相国”
啪!董六一句话没说完,董璜反手就是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
“公子。”董六慌忙爬起来,连连磕头:“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董璜面色阴冷,以脚尖挑起董六下巴,森然道:“那两个宫人,谁也不能妄动!若是出了差池,本公子将尔等全部处死,夷灭三族!”
“是!是!”董六面色惊恐,趴在地上,身子止不住颤抖,连连应道。
董璜冷哼一声:“下去罢,去找刘嚣,听说张辽不是护送公卿家眷吗,刘嚣是做什么的!叔父让他抄家,他躲在这里干什么!滚!”
“是!是!”董六仓皇爬起来,急忙退去。
董璜目送董六离去,阴冷的脸色才微微舒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炽热和诡异交杂的神情。
张辽随着迁徙队伍,当夜便抵达新垵县,驻守新垵县的是董卓麾下的中郎将段煨,不过段煨如今在陝县陪同天子,此地留的是本县县令。
好在段煨本是出身武威段氏,名门之后,凉州三明之一段颎的族人,算是董卓麾下最为爱护百姓的一个,他麾下的士兵也大多是关中和凉州的汉人,军纪倒算是比较好的,临走时也交代了县令,县里大小官吏都在组织安顿迁徙百姓之事,让张辽松了口气。
事实上,他督管的是百万百姓从雒阳迁出去,至于西迁之后的安顿之事,均由沿途各县负责,与他并无太大干系。
张辽看新垵县还算不错,便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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