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金在茶炉间没有跟进来,亭欢一人坐着欣赏着菊花,其中一团墨色的煞是好看,细看后发现花心处有着隐隐绛红。
半盏茶功夫,妇人又回来了。
南宫小姐,我们夫人说了,一点都不碍事让我把剩下的工钱带给你。
工钱就算了,毕竟弄坏了夫人的东西
她摇摇头,拿着红绸包着的钱,本来她不想直接放到亭欢手里。
您没有带个伙计来
在茶炉间里
南宫小姐不用这么客气的
亭欢只好接过来。
夫人大量,亭欢感激不尽
一出门就是几个时辰,亭欢想早些回去。
夫人让我问问,是哪里的木匠手艺这么好,怕是以后也要去做些小玩意儿的
亭欢如实相告。
她热情的送亭欢出去,亭欢再三婉拒,她还是送到照壁处才回去。
吉金等的脖子都长了。
公府大门果然太深,见个人要这么久,规矩又多,掌柜的您看,日头都落了
主仆二人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正想着要雇辆车回去,突然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
小姐既会开锁,又善制锁,我倒是不曾想到啊
回头一看,不认得啊。
一位玄色锦袍公子站在即将暗淡的夕阳下,长形脸,线条如刀裁,眼光深冷,比煞星公子的还要冷。
自己怎么总会碰见这种看起来不好惹的人
吉金看了两眼突然低声道:他是那晚来开锁的公子
亭欢也想起来了。
开完了就完了呗,在这逮着自己做什么再说他这句算是打招呼呢还是夸赞呢叫人怎么答呀
亭欢只好福了福,扭头便走。
只是你年纪轻轻,这门技术是跟谁学的
亭欢只得含糊道家父
令尊名号可否告知
他踱着步压地而来。
如今亭欢的父亲是南宫,阮大兵虽说是生父,此刻不便说出来。
南宫的身份怎么可能告诉他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逃跑。亭欢加快了步伐,由吉金护着向小巷子走去。
黑影追过来,大手猛地扣住自己的胳膊,亭欢大惊。
请问令尊的名号他厉声道。
一瞬间亭欢几乎要用灵力摆脱他,一眼看见吉金焦急的眼神,才放弃。
普通匠人而已,何来名号公子显贵见的多了吧
普通人也总有出身和祖籍
那个没有必要告诉你
你付银子,我开锁,买卖就结束了
他捏着亭欢的胳膊,眼似鹰隼。
几十家锁铺都打不开,你却能打开,似这等能人异士我岂能不弄明白来历今日为我可用,来日也必为他人所用,我岂能不担忧
亭欢讨厌这话。
还有话里隐含的威胁。
我开店赚钱养活自己,接谁的生意是我自己的事,你担忧,你想怎样难道还想灭了我不给他解锁,威胁人,解了,还威胁人,偶遇一下,也威胁人
什么人啊
她冷笑一声,摔掉那只大手,隔着衣裳一点热气都没感觉到。
你还是担忧担忧自己吧说完撒腿就跑。
吉金跟着跑,到了巷子口回头一看,还好,他没有追过来。
要不是开了那锁,哪来这么多麻烦,况且他放的还是个邪僧,足以证明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主仆二人到家时,千春和歌令都在门口转圈圈。
急死人了掌柜的去了太久了
对啊,国公夫人怪你了吗
有没有给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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