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看了看小盒子点头说漂亮,又拿起一叠画稿翻着,沉吟道:鸟和水仙可以放在一处,这两条绶带嘛,可以一左一右伸展去,延伸三面
亭欢眼睛一亮。
谢父亲指点
南宫笑笑,带着几分萧瑟之意。
他轻轻拍了拍亭欢的肩头道:亭欢,答应我,若哪一日我不在了,好好陪着酥姬
亭欢点头,却不知是什么引得他如此伤感之言。
说来也是惭愧,把重担都扔给了你,却没什么有用之物留给你尚且不如你早逝的生父,到底还教会你一门技术
不过,我定当尽力弥补
亭欢不知道该说什么。
深邃的情感交流和谈论离别,对于她这个半人小灵来说,还是有些生疏。
这几天,亭欢进出铺子都有被窥视的感觉。
头两次不曾在意,到了第三次,她略微调动了一下灵力发现,是一个青衣男子掩身在街对面的大柳树后。
看自己吗有什么好看的
亭欢对于自己拥有的美丽并没有视若珍宝的感觉。
哪怕是媚丽入骨的酥姬和面若芙蓉的宝樨,在她看来,就是好看而已。
她不知道,就那么随意一回顾,柳树后面的吴浩天已是心神俱醉。自从姨母齐大姨回来告诉他,锁铺里的小娇娘已经许配了人家,他便如同万蚁食心般的难受。
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每每偷窥意淫。看着亭欢翩飞的裙角,他捏着拳头暗下决定,必要寻个机会一亲芳泽才不枉此番相思之苦
亭欢的绶带鸟已经基本完成,她用的是山兔背部黑尖毛所制的细毫笔绘画,南宫在鸟睛和鸟爪处帮她略做修改,画面立刻便多了几分神骏。
小抽屉的拉手便设计了水仙花型,同鸟儿身下的水仙相呼应。
整体只有一粒蚕豆般大小,可谓是螺狮壳里做道场,再小也得须影齐全。
亭欢已经寻着一家在北城外铸铜水准极高的铜铁铺,约好了让生衣送去,只等着石蜡模做好后拿来过目,满意了就可以铸了。
眼下便是手里这个铁力木盒子。之所以扔到现在都没有动手,是因为每次要研究时,总会心神难定。周身找不到一丝缝隙,到底什么要紧东西要放在里面折磨人
亭欢拿起它,勉强聚中精神寻找锁口。
眼前似有一阵旋风刮过。
不会吧,看一个盒子而已,难道风云都变色了
当然不是,拴在墙角的板凳连声狂吠,喜团吓得一溜烟跑了,吉金和广安都冲进来,企图拉住几个人
入秋后,藤萝叶几乎落尽,阳光好的时候,亭欢喜欢坐在形似虬龙蟒爪的枝条下面。
她轻轻放下木盒子站起身,眼前三个人的样子冲击着她的视野。
只看了第一个她就完全愣住了
如果有一个人的怒意可以让冬天提前来临,那么就是他了。
两道浓墨般的剑眉斜插在眉头上,下一秒就要刺进你的眼里他面色莹白,额宽脸长,鼻梁高挺似一架白玉琮,瞳仁乌黑深洌,双唇紧闭;身材高峻,肩膀似玉雕一般紧实
亭欢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不仅仅因为他那身惊天气势,还因为他,好像见过。
而且是亭欢在最不堪的情况下遇到的裸身公子那个结露堂里的大煞星之后发生的事像走马灯一般从眼前过了一遍,亭欢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原以为此生再也不会遇见。
可是他竟然杀气腾腾找到锁铺来了
不是说傲沧上师无所不能,这些琐事都能一烙铁烫平的嘛自己已经相信那个恐怖的夜晚再也不会出现在记忆里,看来,是老天要亡我亭欢小灵啊
他冷冷扔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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