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亭欢惊异的表情,生衣道:整个黑的,只有四个这么粗的锁眼,把那人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都锁住了
他说着,比划了一下,大约一个龙眼的大小。
正要再说,天井里的恶煞又叫道:到底有没有人快点下来再他妈磨磨蹭蹭的,老子砸东西了他声浪涛涛的,吓了生衣一跳。
酥姬走上前拍了拍亭欢的背,居高临下的朝着他道:军爷安静些吧大半夜的强闯民宅难道不犯法么就算是白天开锁也要看我们乐不乐意吧,更何况把人从梦里惊醒呢
酥姬长得高大婀娜,自有一股气势在,那军爷看了不禁一愣,这普通的锁铺里怎么还有这样一个贵妇
女儿别理他,回去睡觉这天底下也不是所有的锁都打得开的
军爷你去别家吧或者天亮了再来,我们此刻不方便接待你再闹我们去报官了,再不济,巡夜的也快来了
夫人既然醒了,那就去看看吧今儿这锁不解开我们是不会走的再说了,这个时候,您有报官的功夫,还不如帮我们解锁呢
他身穿明光轻质铠甲,胸口的护心镜反射着天上的月光,头大脸大眼似铜铃,满脸胡茬,口气虽然还很强硬,却不复之前那么彪悍。
你再说一遍,是个什么样的锁亭欢问生衣,生衣又描述了一下。
母亲,我要去看看那个锁是不是叫四孔钻心
唉,这么晚了,如何还管他们这闲事乖乖去睡,这里我来对付他。
亭欢柔声道:那个锁只听说过,从未见过,女儿十分好奇
我陪她去吧一回头,南宫也走出了房间。
酥姬便是这样,南宫一旦发话她也就不再坚持了,南宫,即便离开了邪,在她心里依旧是她的神,她的天。
南宫牵着亭欢的小手走下来,到了那军爷的面前,什么都没说,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他莫名其妙就退后了两步。
这个小小的院落里,倒都是些人中龙凤啊,这家老爷好生气派,难道不是什么王爷公侯吗
再看这开锁的小姐,水灵灵的秀丽,小手一掐还不得出水啊,怎么可能会干这样的粗活
这地方怕是来错了吧
亭欢和南宫出来一看,店堂里却没见到人,大门洞开着,只有两个侍卫拿着灯笼守在门口,月光下却停着一辆灰棚马车,有四人把守着。
还有四匹马拴在不远处的石栏杆上,这景象在深夜的金柳巷也够诡异的了。
军爷领着亭欢到了马车门口,一掀蔑竹帘子,赫然是一个男人的虎背
他背朝外面坐在木板上,一双手背在身后,粗壮的手指被一个并排相连的黑铁圈扣着
正如生衣所说,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死死扣在里面,完全不能动,想必很痛苦
亭欢也愣了,她如今性子冷静,但这样直面一个囚犯还是很意外的
叫他进店里吧这里我看不见她简短道。
军爷略思索片刻,解下自己的黑斗篷将那人从头兜下,只留出背,然后命人扶着他下车,进门。
他斗篷取下时鼓起的风带着难闻的气味,有烟草泥土和长久不洗浴的汗臭,亭欢微微侧了侧脸才跟着他们进去。
吉金已经掌了两盏灯过来,囚犯脸冲着墙角,背着的手终于在灯下勉强看清楚了。
生衣凑上前道:那个铁环异常牢固,我用锉刀挫了半天连道纹路都不出现
屁话要是锉刀有用,我们还赶到这里来作甚这个轱辘环他娘的根本不是铁,也不是铜
看这样子,钥匙肯定是弄丢了吧南宫沉声问。
是,钥匙早没了,我们一路上看见锁铺就进去,都说见也没见过老子把刀架在锁匠的脖子上他也解不开直到了京城里才听人说这里的师傅厉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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