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灵魂小晤

    二郎神将手中宝物收回，淡然开口到：“并无大碍，只是阳寿有损。我用老君的葫芦，也只能补回她十年亏损。”

    简虚弱地笑了，笑容中有一股说不清的淡淡的凄婉和几分莫名的坚决：“还有多久？”

    二郎神伸出三个手指：“三十年。”

    听到二郎神的话，简清楚地感觉到索尔的宽厚温暖的大手狠狠地抖了一下，她有些吃力地抬起手在索尔的手背上抚了抚，柔声宽慰着：“别这样，对于你们这些神来说，30年和60年又有什么分别呢？”

    此时的简·福斯特脑海中回想的，是刚刚二郎神和她的对话。事实上，导出以太粒子这种事，对于二郎神来说，远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吃力。因为在整个过程中，他还有闲心将简·福斯特的灵魂度到他的天眼之中，聊天。

    这对于简·福斯特来说，无疑是一次颠覆性的体验，但是，这种颠覆性，却并没有引起她太多的注意。她更在乎的，是这个神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二郎神将简请到了茶桌前，亲手为简煮了一杯茶，缓缓推到简的面前。

    但是简并没有喝，她直直地看着面前仿佛是高科技制作的全息影像，影像中，正是杨戬治疗她的全过程。在这幅画面中，不仅有她原本看到的四人，同样有着神后弗丽嘉。

    二郎神见简没有心思喝茶，也不往心里去：“看到了么？”

    简·福斯特本就冰雪聪明，这不仅表现在她的学术上，同样也表现在她的情商上。看到这番场景，她一下子就想清楚了所有环节：“原来如此。”简笑了，有些甜蜜，有些洒脱，“我从来都没有入过她的眼啊。不过，有他就够了。”说到这儿，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希芙，“这就是你的气度么？不愧是女神。”

    二郎神也不插嘴，直面简的灵魂，他看得出这个小女孩儿，什么都明白，并不需要他多嘴什么。其实，说到底，他这么做，也并不是为了帮谁，而是，单纯地突发奇想。所以，要说他有什么样的目的，想达成怎样的结局，那就完全是笑话了。

    所以，二郎神只是点到为止：“如果你的生命只有最后一瞬，你想做什么？”

    简看了看影像中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果，你的生命缩短了一半，你又想做什么？”

    简闻言一怔。

    这两个问题，粗一看，似乎都是在让被提问者直面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但是仔细一想，却又大有深意。

    简的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我要完成父亲未完成的梦想。”

    说完，简端起面前的茶盏，将那半盏清茶一饮而尽。原本只是灵魂之体，茶盏自然也不是真材实料，茶当然更不可是真的茶。但是简却清楚地感觉到，这半盏茶入腹，自己的身体，不是灵魂，变得不一样了：“这茶？”

    二郎神：“可保你灵魂不老。”

    不老，并非不死，也就是说，当简寿终之时，依旧会死。但是在死前，她的脑力和智慧却不会有半分的衰减。这个，对于简来说，很需要，而且没有丝毫多余：“谢谢。”

    二郎神随意地摇了摇头，看着手中的半盏茶：“不必，算是补偿。能看上这么一番人生百味，又何尝及不上一盏清茶呢。”

    简看着茶桌对面的这个男人，感觉，完全说不清道不明：“也许，你才是真正的神。”

    二郎神并未回应简，只是笑着摆了摆手，浮动的衣袖带起一股柔和，将简的灵魂引回了她的躯壳。而这时，也正是索尔捉住简的手的时候。

    而索尔听到简的话，摇了摇头，心中压抑着一种说不清是怒还是痛的感觉：“我不管是30年还是60，总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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