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赟是在90年代末彻底放弃执导,一方面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另一方面是国家对电影制度的审核让他倍感吃力,有些题材始终不能触及,即使拍了也无法在国内上映,灰了他想继续下去的心。
然后,深藏功与名,回到电影学院开始教书。
人虽退了,可还是影响了一代人,给影坛添了很浓重的一笔,后来许多导演借鉴他的拍摄手法,圈内一提他名字,都会尊称他为“纪老”,更别提后来从事教育事业,教出了多少学生。
当导演时,他桀骜群芳,当老师时,又桃李满天下。
有这样的一个父亲,纪沉言在娱乐圈无疑是横行无阻的,当演员c当导演,都会有人抢着给他铺路,可偏偏他背离最省力的路,做起了经纪人,完全忽略了父亲的身份给他带来的便捷。
饭局散了,大家在酒店门口告别。
纪沉言喝了酒不能再开车了,叫了车执意要送柯爱和简琪回家,可现在明明他才是最需要被照顾的人。
为了方便照顾纪沉言,简琪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柯爱在后排照看着,司机闻到了酒味,窗户都打开了,还特地嘱咐:别吐了。
纪沉言整个背都靠在沙发上,脸红红的,眼睛也因为染上醉意,看起来分外情深。
“你真没醉?”柯爱不太相信,照那个架势,纪沉言喝了最少两斤,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白酒啊。
纪沉言懒散散的摇头,“我的量可不止这些。”
语气狂妄的完全像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还在青春期,以一切方式吸引别人的注意,比喻打架c比喻性c比喻酗酒。
前座的简琪会心一笑。
柯爱始终不放心,一直留意着纪沉言的状态,以防他要吐,又怕他晚上吹风太厉害,明天会头疼,让司机关上了车窗,司机起初不肯,怕吐他一车,直到简琪塞给他两张红亮亮的毛爷爷,才不情愿的关了窗。
司机是个中年人,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始劝导:“我说你们年轻人也别胡闹,喝那么多,伤的还是自己的身体,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爱玩,贪杯,后来肝喝出问题了,才不敢喝了。”
纪沉言开始看着窗外,看着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叹了口气,“没办法,是工作。”
这是实话,从业这么多年,即使有捷径可走,也从未动容半分,从低做起,从小做起,每个资源都是靠自己争取的,已经记不清在酒桌上醉过多少次了,因为胃出血进过几次医院了,那些日子都是这么熬过来了。
国内酒桌文化盛行,无论谈什么都离不开酒局,地点可以变,酒是不会少,啤酒c白酒c红酒,单独喝c掺着喝,几年时间让他练就了不凡的酒量。
司机也跟着叹气,似乎感同身受,调整了下后视镜,看清楚后座两人的情况,一男一女分坐在两侧最角落的位置,男的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女的拧着眉头,一副怒火冲冲的样子,心下了然,“也是,看你的样子,肯定上有老下有小的,压力也大。我说姑娘,姑娘”司机拖长了尾音。
柯爱意识到司机大叔在喊自己,应了声。
“你也别怪人家,都是工作,男人啊,挺苦的,你多谅解谅解,在外头给足他面子,有什么不满回家再说。”
是把他们当成两口子了,也是真的觉得男人不容易。
纪沉言没有解释的意思,柯爱也就顺着他的意思,红着脸小声的“嗯”了下。
把柯爱她们送到楼下,纪沉言又继续坐车回家,这样绕了好大一个圈,柯爱不放心,拉着简琪偷偷打车跟在后面。
车里,司机打着方向盘,惊讶着问:“你们吵架了?不住一起?”
纪沉言笑着,“现在还不是夫妻。”
就这样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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