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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秘境。
此地不过百里, 于修士而言,堪堪方寸罢了。
有百花争奇斗艳, 含蕊吐珠,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高大的树木穿插其间, 枝叶繁茂。秘境边沿有一丛湖泊,清澈的湖水随微风荡漾, 一圈圈涟漪散开,湖里的鱼儿自由自在游着。
百里地域中间一座高楼拔地而起, 这座高楼通体用紫竹搭建,约莫三层, 楼顶四角悬挂着铃铛, 偶尔叮当作响。
这处秘境似乎没有黑夜,一直都是亮堂堂的白昼,然而天际没有太阳, 只有十数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月华珠悬浮在空中,将它照耀。
秘境边缘是模糊的雾气,这些雾气将秘境圈起来, 形成一片独立的区域。
不多时, 有人从雾气中走出, 踱步往竹屋里走去, 这些人个个气势惊人,那种上位者的威压让这些开得正艳的花儿也微微合拢叶片。
随着这群人的到来,寂静到近乎无声的秘境逐渐有了鲜活的人气, 竹屋里有人们交谈的声音溢出,被风吹散。
不时有人进来,他们有的衣着朴素发白,有的却豪华精致,有的衣服上绣着特色的标志,有的却空无一物。
“万剑门和惊鸿寺怎么还没有人来?”
竹屋内空旷无比,除了一地的蒲团,再无它物。此时,那数十个蒲团已经有近半被坐,而适才出声的正是坐在首位的一名中年人。
他是神云宗掌门——丹云真人。
“别急,合欢宗和好几个门派也还没人来呢。”
一个穿着被洗的发白的青衫的青年缓缓开口,他生的眉清目秀,气质尔雅,微微笑起来时露出两颗虎牙,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漆黑神秘,宛如子夜般能容纳万物。
屋内其他人都端端正正坐在蒲团上,只有青年仰躺在那,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举着一个酒葫芦,举止颇为豪放不羁。
他坐在靠门的位置,而且在这群不是老人就是中年人,最年轻也看起来三十多岁且蓄着胡须的人里面,实在年轻得过分,但奇怪的是,他一开口后,屋内本来交头接耳的修士们俱都默契地安静下来。
在这一片寂静中,青年自在地饮酒,仿佛没有察觉因他而紧张的氛围。
“我合欢宗离这里如此远,来的晚些也是情有可原。”娇俏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女子婀娜多姿的倩影在百花中翩然而至,那张芙蓉面在百花映衬下更显妩媚动人。
“哈哈,江伶,你还是这么漂亮。”青年仰头灌了一口酒,金黄酒液顺着光洁坚硬的下颌滑下,没入他穿的严实的衣领中。
合欢宗老祖江伶掩唇咯咯笑起来,“殊亦,多年不见,你的嘴还是这么甜,不像这几个老不死的,都不知道夸人家几句。”
在坐的修士除了青年,脸色都有点不好看,其中几个看到江伶甚至面带羞涩,想看她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江伶视线一转,停在其中一个中年人身上,那人与她的视线对上,眉间羞涩更深,两颊竟微微泛红。
“呀,这不是天罡派掌门落祁真人么,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落祁神色一僵,弯起的嘴角逐渐拉平成一条直线,赌气般侧过头,避开江伶的视线,“既然老了,你还看什么看?回去看你的小少年罢。”
江伶翻了个白眼,“瞧瞧,还是这副臭脾气!”
其实落祁真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眉眼坚毅,五官英俊,是中年美大叔,不过和仍然像少女的江伶凑一块,就有点违和了。
江伶一个旋身,裙摆飘扬如花,她就近坐到青年殊亦身旁的蒲团上,“本来该带着我那徒孙来给你见见的,免得以后你们俩结为道侣时彼此生疏,可惜日前她出去历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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