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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说罢, 和另外两人一起, 手里各变出一个铲子, 拿着铲子刨土,打算挖了贺青的坟, 取出骨灰。天色是阴沉沉的, 细雨落入尘土, 将本就泛红的土,润湿得更如血色一样。
狐族少主的眼眸和那土的颜色一样,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贺青的坟。
一铲子一铲子土被刨开, 一个时辰内这座新坟又重新被翻新。
谢柯在旁边看着, 眉头微皱。
沈云顾发现了他轻微的表情变化, “这你也要管?”
谢柯看他一眼:“是呀,我就要管。”
本来还不打算管的, 听了这话, 他还非要管一管了。
谢柯食指尖聚起一丝青火,凑到唇边, 往前面一吹。瞬间一股黑烟往贺青的坟头,这烟隐隐约约,森然诡异,在狐族一群人看来就是从贺青的坟头冒出来的。他们吓了一跳, 手里的铲子都掉了。
“少主, 这这这,这位明显不乐意我们挖啊。”
狐族少主原先也吓了一跳,待冷静过后, 他眯眼:“不乐意又怎样,给我继续。”
“可是可是可是......”
狐族一群人面色惶惶,说话都说不清。
狐族少主眼眸冷冽:“是鬼又如何?还怕了她不成?”
他上前一步,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意思。
谢柯唇角勾起嘲讽笑意。
微雨如针,那火猛然间变大,融汇了生之苦、怨憎会之苦,佛火威力炙热直蒸雨水。
霎那间坟边草木枯萎、新土成旧。
“啊——”
被雨水烫到的一狐族子弟突然一声大叫。
几人纷纷后退几步。
狐族少主血眸也因此而瞪大。
“少主,少主,还还还还还要继续么?”
狐族少主弯身,伸出手,指尖一处青草上的火焰,认真地看,瞳孔一缩,继而绽放巨大的狂喜之色,旋转凝聚,最后化为他唇边的一丝笑意:“不用了。”
他在苍灰色天下伫立,将火引入从袖中取出的玉瓶,道:“没必要了。”
因为,想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待狐族一群人彻底离开,谢柯才从树的后面出来,手指拂过坟前的泥土,语气平淡:“你也是真的可怜。”
接下来他们一起前往不周山。
从锁云城到不周山,不一定非要过荒漠,从山之南有一条河,沿河一路西行,几天便可以到达不周山脚下的凤凰城。
既然答应了和沈云顾一起走,那么谢柯也无所谓了。
一夜孤舟,沧海漂泊,他们各自在舟的两端,一言不发,黑衣猎猎,白衣翻飞。
日落西沉,朝阳新生。
谢柯坐于船头,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金粉紫蓝,颜色艳丽,四周是碧海波涛,风声带来身旁人冷冽的香,静的仿佛天地直此一刻。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船最后行到了峡谷间,两岸连山。水变得很急,击打在黑色礁石上,泛出雪白的水沫,猿啼鸟叫,声声泣血空寂,阴冷之意席卷全身。
青山、碧水、黑礁、白浪,杜鹃啼血,猿猴哀鸣,峡谷间雾气很深,深到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谢柯伸出手,垂眸,眸光冷淡,他掬起一捧河里的水。 冰冷如血液。
这种刺骨的感觉隔了那么久还是忘不了。
凄婉的叫声伴随着汹涌河水,拍打两岸,也拍打着思绪。
为什么人要很努力很努力去追求一件明知不可能的事?
既然已知求而不得是为宿命,那么最初,何必执着。
“何必执着。”
船突然在水的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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