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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挣脱他的怀抱,还想挣开手,谁知他的手跟铁钳一样牢牢握着她的,带着她一同往正午乾坤殿去。
原来睿帝刚回宫就宣了数名御医,为自己与武侯治伤,只是武侯方才不顾伤势,撇下御医走了,此时又回到偏殿来,御医忙上前为他褪下外袍,玄青色的袍子看不出血迹,其实半件衣衫早已被背后伤处所流的血染红。
肩背处四条极深的爪痕从肩头直到半腰处,皮肉往外翻着,伤口肉色极深,爪痕深可见骨。溶月在背后看着极为后怕,捂着帕子,眼圈通红,若是这一掌再深一些,恐怕就会伤及脏腑,到时她要怎么办,腹中的孩儿要怎么办。
御医为他包扎伤口,他额头上分明不住沁着汗珠,却仍旧不安份地将溶月拉到自己面前,不愿她看到可怖的伤口平白担心。
“月儿,你知道吗?被黑熊攻击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溶月听他此时还有心思说情话,又气又好笑,想起湘后方才问她的,自己真正爱重的男人,哪怕他坐拥三妻四妾,跟失去他相比,会选哪一样。此时溶月心中好似已经有了结果,纵然那日在书房所撞破的之事是真的,她也舍不得离开这个男人了。
“将来若是再有这样危急的时候,你不许想我和孩子,只许想怎样使自己脱险,不然我和孩子都不会再原谅你了。”
话虽如此说着,溶月却忍不住将他的手贴在自己小腹上,感受孩子的温热,四目相对,两人眼中尽是冰释前嫌的柔情蜜意。
腿部受伤杵着拐杖的睿帝包扎后由湘后搀扶着出来,正见到二人两情依依,脉脉温情的这一幕,少商数次舍身相救,他不禁想,也许自己真的应该放下这段执念,成全他们了。
湘后也欣慰一笑,“陛下,你看他们小两口,我原还担心,两边劝慰着,谁知道两个人一见面,哪里需要外人操心,早已蜜里调油似的了。”
睿帝也出乎意料地颔首,“皇后说的是,武侯夫妇的确为我大赢不可多得的一对璧人。”
湘后闻得,莫名有些诧异地悄悄看了眼睿帝,看着眼前夫妇恩爱的模样,心中不禁一声叹息,自从睿帝登基,她被册为皇后,有多少年,这个男人没有唤过她一声“湘儿”了。
宫中驱鬼放生的祭礼在晚间举行,一众命妇贵戚与天家齐聚于御园时,南宫烟已由内侍带到东宫,面见冯太后,这是她第一次正面见到崇源太后冯氏,这位太后如今虽空有其名,往日的余威仍在,寝宫富丽堂皇。
南宫烟原以为宣武侯府已是奢华极致,未曾想到进宫这一路走来,所见的繁华绮丽之景更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进到殿前,领她来的内侍极自觉地退下,由殿中的采桑姑姑领其进入正殿,她虽受过宫规调教,可毕竟是山野里的出身,到了太后霎时大气也不敢再出,屏气凝息地行下大礼。
“奴婢南烟,拜见太后千岁。”
冯太后见她一溜礼节标致纯熟,微微颔首,“嗯,看来采桑将你调教的很不错,已与长街相遇时,气质判若两人了,抬起头来,让哀家再好好看看。”
南宫烟略带惶恐地抬起头,太后看向她时,她也不禁看向太后,凤座上的女人虽容颜老去,可依旧雍容华贵,威严不减,太后之位,这大概就是普天之下女子所仰望的极致了吧。就是这一刻,她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将来,她一定要成为太后这样的女人,富贵容显到老。
见她眼神未曾回避太后天颜,采桑在一旁甚是担忧冯太后因此而怪她失礼,岂料太后见了南宫烟直直回视的眼神,朗声大笑。好啊,果真是像极了,就连这胆大不安分的小眼神也与当年的萧溶月一般无二。
“嗯,很好,采桑,就今日,带她去御膳房当差吧,晚上让她送醒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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