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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蒍牧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星月当空,他甩了甩头,视线依旧模糊,他朝四周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已经昏厥了半天。此时的树林一片漆黑,蒍牧气不过,一下站立起来向围场跑去,誓要找到那个怪人报仇。
但到了围场之时,才发现已经是人影无踪,只有那堆篝火还在燃烧,周围堆积了许多动物的皮毛和白骨,有几只夜行动物已经在忙着撕咬那些残余的肉骨,它们看见蒍牧进来,都转过头警惕地盯着蒍牧。
“那混蛋已经走了吗,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加倍奉还。”蒍牧从来没感觉像今天这么愤怒过,不是那种因为情绪激动而产生的愤怒,而是一种在心里暗暗滋生的隐愤,他在山林中逍遥自在惯了,还从未有人像今天这样搅起他心中一片狂风暴雨,那种不服输的傲气一涌而上,定要与那人一决高低,洗刷耻辱才肯罢休。
蒍牧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双目也变得如那几头夜行动物一般锋利,那马上男子的模样他记得很清楚,思忖着既然那人是成氏子弟,只要向若敖氏的族人或者子予打听一二,定能知道一点消息。
想罢,蒍牧便转身离开了围场,往丹霞谷方向赶了回去。
丹霞谷距离围场较远,加上夜路难行,待蒍牧回来时已经是夜半时分,峡谷里十分安静,只听得一些微弱的虫鸣。蒍牧便轻手轻脚地往休息室走去,在经过由云子的房门时,突然听得里面几声咳嗽,蒍牧心里一阵发慌,正想加速离开,不料从那房门里突然伸出一双手,将蒍牧给拉了进去,蒍牧今日心神恍惚,倒觉得那力道比往日大了许多,一个没站稳在地上滚了一圈,蒍牧怕被嘲笑,急忙双手支撑住自己,单脚跪在地上。
“臭小子,又是这么晚回来,是不是这树林里有相好的啦?”
“请师父慎言,徒儿还未到及冠之年。”
“哼,这会儿倒和我一本正经起来。你坐好,我有话要问你。”
蒍牧听罢,便在由云子面前盘膝而坐,由云子瞅着他,略微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牧儿,再过几日就是征兵之日,你年纪尚小,倒是不用参加此次的征兵,但往后呢,在参军这件事上,你作何打算?”
蒍牧眉头微蹙,盯着前方的地面,他知道由云子想问的是什么,这也是摆在他目前的人生中最大的难关。
“师父,我有的选吗?”
“这……”蒍牧这一问,倒让由云子无言以为,一种苦涩之情泛上心间。
是啊,他有的选吗?人人都说在此世间可以不受拘束,自由自在,但这世上的人,又有几个不受羁绊的。就算时空阻隔,也会被心中所系牵引着,他历经浮沉才看懂这其中的真相,但他一手养大的徒弟却在这么小的年龄就体会到了人生的悲哀与无奈,他既心痛,也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宽慰。
大概,人生就是这样的吧,种种悲苦才是人生的真相。
“牧儿,你可知你的义父其实是……”由云子话到嘴边,却难以再说下去,蒍牧能体会到他的悲伤,便强迫自己微笑回道:“师父,我知道,你不用说出来。”
“你怎么会知道?”
“猜的,因为我和义父长的很像呀。”
“那关于你的母亲呢?”
“有所耳闻,不过也是道听途说,我并不想知道的更多。”
由云子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还依稀记得两年以前,蒍牧经常问他关于他亲生父母的问题,问为什么别人都有父母,只有他没有。由云子既知真相,便很难编一个谎言来骗他,所以每次都保持沉默,可是就在这两年间的某一天,蒍牧便再也不问关于父母的问题,蔿吕臣自然不会告诉他,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蒍牧自己向蒍氏族人打听来的。毕竟十年前,这件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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