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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子予一直在队伍的最后面焦急地追赶着,在她前方的是孟悌,孟悌年龄较小,身形较圆,因此落在了队伍的最后,但是他勉强还能跟上队伍的速度。然而子予几乎是一路小跑,才勉强不被甩到天边去,她也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没有侍卫,也没有侍女,只能靠自己,在这个偌大的林子里一旦迷路,后果将不堪设想,她平日里的信心在这个环境里几乎消失殆尽。
而蒍牧在最前方片刻不停歇地行走,这里面有一半多的人并没有参加过这种山林拉练,因此他们也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只觉得这脚下的道路曲曲折折,并且越来越荒凉,雾气越来越浓厚,似乎到了人迹罕至的区域。
不知过了多久,蒍牧终于停了下来,让众人休憩一小会儿,补充水和干粮。子予终于乘机赶了上来,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使劲用手掌扇风,汗水顺着额发一直往下淌,子予解开系在腰间的竹筒就往嘴里灌水。其余人都好奇地打量她,对他们来说,公主就应当在王宫里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到了适当年龄就和大国王孙贵胄通婚,他们实在不理解眼前这个小丫头的所作所为,放着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到这里来受苦,还要和一帮乡野之民混在一起,这要传出去,这个小公主怕是要沦为全国的笑柄。
石东杨见子予喝的太急,便朝她走过去,将自己的竹筒放在子予身边。
“前面还有很长的路才会有水源,不要一次喝完,这是大忌。”
说罢便顺手拿走了子予手中的竹筒,那竹筒里的水果然所剩无多,石东杨瞅了一下子予被汗水打湿的面庞,便一言不发地走开了,回到他之前的位置坐下。这一下倒好,大家都被石东杨的做法给惊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格外复杂。这要在平时肯定是群起起哄,但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地位尊贵的公主,还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公主,所以没人敢之声,只是以眼神会意,蒍牧看着众人的反应,苦笑着摇摇头,便站起来让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接着又是一段长长的旅途,日中的太阳逐渐西沉,而这条道路似乎永不见终点,别说是子予,就是其他男孩子也渐渐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他们虽在山中训练,但大多数还未踏足过密林深处,那四周微微作响的蛇虫鼠蚁开始让他们恐惧,生怕有野兽从某处突然冲出来,难以招架。
又不知行了多久,子予只觉得两眼昏花,大腿越来越酸痛,与身体相比,那精神上的紧张才更加折磨人。她没有想到自己拜师后的第一堂课居然是这样的身心折磨,这与往日在王宫中的学习完全不同,那个时候,有很多高手围在她身边,教她各种绝招,她说不练就不练,渴了饿了都能随时随地停下来,让宫女伺候饮食,那些高手虽说是她师父,但更多时候只是陪着她玩耍的玩伴。
她不知道为何王姐要让她拜师由云子,但这世上,唯有楚王和子贞的话,她是不得不从的。
突然,前方传来溪水的声音,而且那声音不小,听上去像是一条颇大的溪流,众人的脸上终于透出了光彩,经过几小时的疲惫行军,这溪水在他们心中点起了希望,果然看见蒍牧停了下来,转过身对大家说到:“大家听好,前面有一条溪流,溪流上有木桩,只要踏着木桩往上走,就可以到达我们今日的休息地点。但是,如果谁落下木桩,就需要回到出发点重新开始。听清楚没有!”
大家一听到休息点三个字,顿时神采奕奕,纷纷说道:“我们听清楚了。”
“好,都排成一列,出发。”
话音一落,蒍牧便带队前行,那溪流距离此处很近,不一会儿便看见了真貌。那溪流水势颇大,而且沿山而上,所幸坡度不大,在溪水上伫立着几百个木桩,木桩大约是孟悌身高的一半,如果从上面摔下来,虽不至于受伤,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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