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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可胜人,人定了亦可胜天。天命与人力之间,原本就是互相转化的关系,把什么都归于天命的,不是愚蠢之徒,就是懒惰之辈,在此世间,虽然武艺和谋略能成为助力,但比二者更重要的是内心安定,定了自然能看透虚妄,明了自己的行动,直至通行无碍,无论在什么样的处境下,首先要做到的心定,切不可被情绪的狂风吹乱了心神,邪魅丛生。”
子玉和葛覃带着三十位兵士潜入了树林深处,一个百濮人在前方引路,子玉的拳头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握地紧紧的,第一次出阵,就算是天生的将领,也免不了紧张,更何况子玉并不知道他是不是天生的将领,如果此战失败,不仅仅在成家毫无立足之地,以前想过的所有一切,都在一瞬间变成泡影,楚国的将领和君主向来有败兵之后,自刎谢罪的传统,子玉心下明白,以他的处境,如果失败,初阵也就成了末阵。
因此他不停默念着成灵脩教过他的心定之术,往昔为了学习心定之术,他被成灵脩关在屋里一整天,坐在席上闭目沉思,内观心中各种念想,当发现各种情绪及念想犹如空中乌云,来去无定时,方才了悟人心的迷惑性。那时看见三位哥哥十一二岁便去战场磨练,子玉心中被急迫慌张的藤条缠绕了,也渴望披甲上阵,成灵脩便传授他心定之术,让他自行斩断藤条,沉下心来专注于学业,而不仅仅是学习“杀人”的技法,如今才明白,那些训练和学习意味着什么。
子玉的手掌渐渐松开了,心中的乌云瞬间消散,专注于眼前漆黑一片的山林小路。
此时夜色昏沉,也不知走了几个曲折往复,葛覃心中还是隐隐不安,做为属下,他必须听从子玉的调遣,但是这山林的地形实在古怪,而且听闻百濮人喜好养植有毒的东西,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当下觉得四周的树叶下,都有东西在穿梭,发出细细的声音。
而且,做为先锋队伍,必定是武艺高强的人,葛覃看着前方子玉的背影,对此深表怀疑,在他的认知里,子玉似乎从未习过武艺。
“四公子,你问问他,还有多久?”
“怎么,怕了?”虽然看不清子玉的脸,但声音中明显有着笑意,葛覃如鲠在喉,不再说话了,堂堂武将,在这个小树林里露出惧意,算什么回事,登时管他什么东西在地下穿梭,只当是前来助兴的。
又不知过了几个曲折,眼前出现了一个光点,待靠的近了,才看清楚前面原来是一群沿着大石壁修筑的房屋,这些房屋看起来不怎么样,好似几块木头胡乱搭建起来的,由于昨日战胜了成子复和成子冉的军队,又拿了不少东西,这些百濮人正在围着篝火跳舞唱歌,庆祝族长得胜归来,子玉示意大家安静,躬下身潜地更近了些,估计百濮人也没想到楚军会这么快反击,连负责守卫的人也喝得面红耳赤,在那里哼唱着曲子。
子玉和带路的百濮人说了几句,那人点点头便往刚才的路原路折返,子玉对三十位兵士低声说道:“任务都清楚了吗?”
三十位兵士严阵以待,纷纷点头。
“好,各自有什么喜好都随意吧,要报仇的,想抢夺些什么的,此次的军令只有一个,诱敌!”
子玉说罢双手握紧了剑柄,大喝一声,在最前方冲了出去,守卫的人还没弄明白,就被子玉一剑割破了喉咙,气绝身亡,葛覃见了,大为振奋,率领众军士冲了出去,一行人直捣那些唱歌跳舞的人群中,左右砍杀,烧毁房屋,抢砸财物,由于子玉没有设下禁令,有许多老弱妇孺受到牵连,族长闻讯而出,看见此番情形,大为震怒,当下鸣鼓召集起士兵,开始反攻楚兵。
子玉看见了鸣鼓之人,装扮与众不同,颇为绚丽夺目,当即持剑朝他冲了过去,有几个兵士看了,立马挡在前方,子玉手起剑落,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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