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拉开车门,嘴里还在说个不停,“那些个领导,一个个都是腐朽的老头子。虽然都是高学历,有几个还号称是接受了‘精英教育’的‘海归’,美其名曰都是‘知识分子’。到最后,竟让个江湖算命的说了算。这也真是讽刺!阿波,你说呢?”
“啊?”刘波被突然叫到名字,身体一个激灵。一路上,他都在想着那撑着一口气的女子,没有听进男人的半句话。
刘波不知道男人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回答什么,只能含糊其辞,“我也这么觉得。”
黄毛不疑有他,继续说道:“从那之后,这片区域,连带着这个垃圾填埋场啊,就成了南岭的鬼蜮。即使是大白天,也不会有人来。把那尸体丢在这里,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更何况埋在这种地方,尸身腐烂得更加快。就算日后重见天日,被人发现,警方追查起来,也很难追查到我们的头上。”
“宇哥说的极是。”刘波说着违心的话,他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的黄毛,突然做作地捂住肚子,叫唤道,“诶呦,好疼啊!”
黄毛听到声音,把视线转了过来。
刘波弯曲着身子,面孔低垂,还故意倒抽了一口凉气,“嘶——”他一边呻吟,一边按捏着自己的肚子。每当面孔抬起的时候,那皱在一起的眉眼,倒确实是像那么一回事儿。
黄毛询问,“阿波,你怎么了?”
“肚、肚子有点疼,兴许是昨个儿的药……”刘波身子弯得更甚,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宇、宇哥,我可能……要憋不住了,我去找个地方,啊啊啊,方便一下。”
黄毛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你去吧。”
刘波急忙打开了车门,冲了出去。就在他要疾走入林的时候,黄毛从车窗户里伸出一只手来,扯住了他的衣角,阻止了他的动作。
“宇哥?”刘波心下一惊,施施然屏住呼吸。
难道他已将我看穿?
面具下的小心思,何时早已暴露无疑?
黄毛眼神深不见底,他从口袋里翻找起了什么,表情疑惑。刘波简直不敢动弹,他身体紧绷,为了做戏,还时不时佝偻着身子,呻吟个两下。
一包东西递了出来,刘波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塑料的质感,廉价的香味,那是一包纸巾。
“你去吧。”黄毛靠在了坐垫上,神情无常。
“谢、谢谢宇哥。”
刘波把纸巾放进了口袋,背后冷汗密布。
好险,原来只是一场虚惊。
他躬着身子,扭着步子,走走停停,把一个吃坏了肚子找厕所的形象,演绎得栩栩如生。
的士车内,黄毛投射出来的目光深幽无比,他凝视着向林子里走去的少年,久久不放,直到最后不见踪影。
刘波入了林内,径直往深处走了一大段距离,直到回过头去,看不见那绿莹莹的的士,才重新挺起了身子,奔跑了起来。
“你、你也是来、来寻宝的、的吗”
一个又细又尖的声音从右后方传来,刘波吓了一大跳,迈出去的右脚随即缩了回来。他心扑通扑通地,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刘波心虚万分,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真的要面对了,还是不由得双腿打颤,不敢直视。
我的这辈子,是真的要就此完蛋了。他长叹一口气,鼓起余勇,回头望去。
一个胖子,穿着黑色衬衫和黑色长裤,站在刘波右后方两米远的地方。他手上拉着一个拉杆箱,另一只手五指蜷缩,抖个不停。他的两只眼睛有点不对称,此时正怪异地看向半空,而没有看向眼前的刘波。
胖子嘴巴也是歪斜的,他口水流了出来,垂下了一条长长的银丝。
他应该就是我前不久在林中看到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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