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宇哥,这可怎么办呀?”一个看起来不经人事的少年,颤抖着嗓音问道。
少年本名刘波,还未成年。那张青涩的面孔,连五官都未长开,还是一副稚嫩的模样。眼前的他,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剃了个寸头。虽没有书生气,看起来倒也有种少年般的纯净,和夜半时分那张癫狂的面孔相去甚远。
众人看着草间的尸体,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他们眼神乱瞟,想在同伴们的身上找到答案,“昨晚我们……”
黄毛不发一言,默默蹲下。他看着尸体,沉默良久,突然说出了令人胆寒的一句,“我们都是共犯。”
“不是的,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刘波一边后退,一边慌乱否定。他节节倒退的身子,一不留神,撞在了一个满腹肌肉的男子身上。
男子筋肉虬结,撞上去的时候,刘波还以为自己撞到了一堵墙。他回过头去,看见了纹身男棱角分明的脸部,展现出刚毅的线条,“毅、毅哥。”
于毅没有答话,连目光都未曾施舍给他一眼。
大地静默无声,众人噤若寒蝉。
刘波回过头去,看了看众人。只见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那燥红的脸颊和那微微颤抖的四肢,还是出卖了主人的情绪。
这里的所有人都罪孽深重。
鑫子倒是很镇定,他靠近黄毛,不显心焦,“宇哥,怎么办?”
黄毛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劣质烟来,他晃了晃烟盒,抽出了一根香烟。鑫子上前,近乎讨好地递过打火机,点烟。
一个雾圈被吐出。
黄毛的脸埋在烟雾中,缥缈模糊。他吸了几口,声音有点嘶哑,“找个地儿,埋了。”
刘波反驳道:“这样,不就是在……杀人吗?”
鑫子嗤笑,“啊波,我们已经杀了人了。你和我,还有这里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们都杀了人。”
他重复着黄毛的话,“我们都是共犯。”
“我们……都是共犯。”
“我们都是共犯。”
“我们都是共犯。”
众人念念有词,这句话就好像一个宣言般在队伍里爆炸开来,洗脑了每一个本就打不定主意的人。
除了刘波。
他只觉得这个小队正在慢慢崩坏,走向危险的深渊。
黄毛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站了起来,他随意地指了指队伍里的两个人,“你们两个,去把尸体抬到四眼的后备箱去。”
“好的,宇哥。”
“剩下的人,先留在这里,清理痕迹。”黄毛做着部署,鑫子走开去。
“啊,你们看,她还在动!”一个分外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吸引住了众人的注意力。急促的语尾还带着激动的破音。
几人匆匆望过去,只见草丛中的女孩手指轻点草坪,虽然没有意识,但至少还有生命体征。
“太好了,至少还活着。”
“我们没有杀人。”
“没有杀人,真是太好了。”
刘波也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他蹲下身子,正想抱起女子的时候,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诧异地回过头去,只见鑫子一手拿着一根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到的铁棒,奔跑而来。
他准确地在女子面前,站定,一把将铁棒挥过头不出话。
鑫子随即指向青年左侧的一个大汉,“还有浩哥,你女儿可就你一个亲人了啊,如果你进了监狱,她大概会被送到哪个孤儿院去吧。几年之后,等你出来,她不晓得还认不认你哦!”
那个被指到的大汉,听到鑫子的问话,额头浮出油水。他看了看身边人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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