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力。
翻过墙垣,偶耕仍然拉着牧笛的手不放。背后只听见小院的柴门已被撞开,侯家人在院内c屋内大声喧喝,昆仑奴c槐犁却装作无事一般,与他们大声争辩。偶耕拔开步子便往前走,牧笛说道:“你认得路吗,就带我乱走?”
偶耕便与她并肩而行,由她指路,顺着幽暗路径东拐西拐,来到一所别致的小院。小院里面,起着三间房屋,红墙黑瓦,篁竹掩映,里面灯烛明亮,外面挂着一排圆溜溜的灯笼。牧笛拉着偶耕跨进院门,努了努嘴,说道:“这便是羁押我的牢房,我十来岁便住在这里。你记得来这里的路吧?”偶耕道:“我记得。”
侧面屋里脚步响动,急匆匆跑出来两个丫鬟个老仆。三人焦急道:“小姐哪里去了,怎么才回?害我们挨了一顿痛骂。”又见他身边稳稳站着一个壮实少年,俱各惊奇,想要询问,却又不敢。偶耕想要松开手来,牧笛却紧紧牵住。
牧笛虽是庶出,小姐的风度却不减半分,神气十足道:“有人在我们府中,我找他们叙话去了,何事大惊小怪?”丫鬟仆人道:“几位公子夜出门一日,夜里方才回来,一见你不在,着急得不得了,带着家丁四处寻你。姨娘也已知晓,甚是牵挂,过来问了好几次。”他们所说的“姨娘”,便是牧笛的生身之母,乃是侯希逸之妾,称不得夫人,故称“姨娘”。
牧笛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歇息去吧,我今夜不用服侍,自行安睡便是。”丫鬟家丁诺诺的退下,不住拿眼睛瞟偶耕。偶耕便要回去,牧笛仍不放手,说道:“我带你看看我长大的地方。”说着,大大咧咧引他从正门进入。
房间之内,珠帘坠地c银铃悬空,屏风上画着簪花仕女,墙壁上绘着牡丹海棠,青玉案头摆着名笔古砚,乌木架上列着周鼎楚漆,满屋子陈设布置精巧别致,空气里沁透着兰花香气。牧笛兴致勃勃带着偶耕游走参观,将自己平素喜欢的书砚c宝器以及小时的玩物说与他听,这才坐在床沿,叫他自己找凳子坐下。
偶耕见牧笛神情自得,心下甚是怡然。正待坐下,房门却被一个丫鬟推开,她急匆匆走进来,说道:“不好了,公子少爷找回来了。”牧笛高声说道:“回来便回来了,有何相干?”那丫鬟拿眼睛只瞟偶耕,急得说不出话来,但是意思很是明白:小姐的闺房,怎容得男人深夜耽留,我们没有哄你走,难道你自己不知道离开?
牧笛正要训她两句,外面一伙人早已拥进院内。侯家嫡子将众人留在院中,自己一个人进入。绕过屏风,突然见到一个男子坐在小姐读书习字的案边,大惊之下,退后两步,待稳过心神,顿时怒火上撞。他也不问牧笛这一日逃到何处c做下何事,冲着偶耕劈头盖脸喝道:“何处贼人,到此图谋不轨!捉拿见官,要你一命归西!”
嫡子转面要喊人进来,牧笛正声道:“他果然是贼,不偷窃财物,却要将我带走呢。”嫡子满肚子是气,瞪着牧笛,却听她继续说道:“他从青州送我回家,保我周全。我这一生,是跟定他了。”
嫡子大怒,喝道:“父亲已将你许配骆奉先,这几日命我们好生管教你。时机一到,便将你送往骆府。你再无女子之德,也不该说出这等不要脸的话来。”牧笛登时气红了脸,说道:“我主意已定,此事倒也由不得你。夜色已晚,你在我房中逗留,难免遭人非议。你是侯家嫡传,声誉最为紧要。我要休息了,你们都走吧。”
嫡子道:“我也无意与你争吵。明日自己去见父亲,向他言明。”牧笛道:“不牢公子爷吩咐。明日我便去见父亲,非但见父亲,还要去会会那宦官骆奉先,叫他死了这份心,”转头看着偶耕,笃定说道,“你与我一起去,是不是?”
偶耕见那嫡子对牧笛言辞激烈,心中便有几分不悦,碍于他们是兄妹,只得闷坐一旁,蓄势不发。又见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