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假装昏昏睡去。
水声潺潺c树声沙沙,转眼已是翌日清晨。涧石一觉醒来,只看见船已靠岸,缆绳栓在岸边大柳树上,却不见了船头的齐玉轪和晏适楚。他撩开船舱的帘子,只有屿蘅和小雨在。
屿蘅已然惊醒,小雨犹自昏睡。屿蘅见涧石一脸惊愕,忙问原委,涧石压低声音,却难掩慌张:“晏先生和齐先生不知何处去了。”
屿蘅一听,一下子怔住,几欲哭出声来。她怕惊醒身旁的小雨,轻手轻脚爬出船舱。她一看船头,空空荡荡,一根缆绳在水面上微微晃动,霎时泪流满面。她一向安静恬淡,似乎永远不悲也不喜,涧石这还是头一回见她心伤流泪,才知她表面平淡如水,内心却是用情很深。
涧石怕屿蘅伤心,赶紧劝道:“二位先生想必是四周散心去了,怎会不辞而别?”屿蘅哽咽道:“师父去意已决,只恐再难相见了。”涧石见她十分凄楚,便轻拂其背,柔声宽慰。屿蘅头一回如此失意,也是头一回身边有男子在身边好言抚慰,于是心中再无男女之防,倚在涧石的肩上泪如雨注。
小雨也已醒来,拨开帘子朝外望,正撞见他们缱绻情景。她心中就似翻了醋罐子一般,脸上却强装镇定,冷冰冰喊道:“石头哥,我们今日往哪里去?”涧石此时整颗心都在屿蘅身上,也不看她,草草答道:“晏先生走了,屿蘅正在难过。你也来劝劝吧。”
小雨走出船舱,这才发现船上少了齐玉轪c晏适楚二人。她见屿蘅仍然倚在涧石肩上,心中不忿,便走到跟前,半是故意地凑近她耳朵问道:“齐道长c晏先生去哪里了?”
屿蘅被她一语惊醒,这才觉得刚才多有失态,连忙收起眼泪,低头整弄襟带,并不回答。涧石道:“尚不知二位先生到底是不辞而别还是就在附近散心。我们干粮已近,我先去找些吃的,大家好充饥。”
小雨说道:“石头哥,我和你同去。”涧石摆摆手说:“你和屿蘅说说话,我去去就来。”说毕,一人登岸而去。小雨好似头顶被浇了一盆冷水,心中愈发气闷,缩进船舱继续睡觉。唯有屿蘅守在船头,目送归鸿c眼望秋水。
日上三竿,涧石带回几张煎饼,叹气道:“沿路问了好些农人,他们都不曾看见两位先生。”屿蘅复又流起泪水,说道:“罢了,师父是铁了心弃我而去了。”涧石将煎饼递给她,她如何吃得下?叫涧石给小雨送过去。
涧石进得舱中,见小雨躺着,两眼却睁得大大的。涧石说道:“日上三竿,别懒床了,起来吃东西吧。”小雨道:“我头晕得很,怕是受风寒了。”涧石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说道:“幸好还未发热。你吃块饼,且在舱中歇息,我出去与屿蘅商议,如何寻找二位先生。”他将饼放在小雨手边,转身撩开帘子就出去了,小雨气得泪水直淌,将饼扔到一边。
屿蘅一见涧石,泪水夺眶而出,问道:“你道师父会往何处去?”涧石坐在她身边,说道:“昨晚他二人对坐一夜。齐道长武艺高超,性子刚强。我猜他挟持了晏先生,去往长安找元载印书去了。”屿蘅轻拭泪水,点头道:“我与你想法相同。”她顿了一顿,语气极低,吞吞吐吐问道:“你,愿意,带着我去长安,找师父吗?”涧石毫不思索答道:“你要去长安,我与你同行!”
屿蘅微露喜色,转过脸去,忽又忧虑起来,心中盘算:“他送我去长安,若找着师父,自然是好。若找不到师父,他回他的青州,我该去何方?”涧石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拉起他的袖子,说道:“你放宽心,找不到晏先生,我们一起走遍天涯海角。”屿蘅回头,看着他的眼睛,良久说不出话来。
涧石将怀中包裹打开,又拿出一张饼来,劝她快吃下。屿蘅道:“先留着它,路上再吃吧。”涧石道:“现在也不知他们是真的离去了,还是就在附近盘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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