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彭世宏仍然有疑惑：“可是，这个苦肉计玩得悬啊，是用车撞的。他不怕被撞死了？”

    李忠义点头：“不是直接撞。当时我就守在你家附近。那晚月亮当头，繁星闪闪、静谧，能见度很高。那时候路边停着的一辆卡车发动了，轰鸣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特别的响。

    但是，车没有开走。

    彭向阳进了弄堂口马路对面的公共厕所，如果他是撒尿，应该能透过墙上的通风窗观查到马路上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彭向阳走出了厕所门，车子的大灯突然打开，卡车响起刺耳的快速起步声，车子大灯光迅速地罩住了他。但是，他奇迹般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回到厕所里。霎那间，卡车已经冲上马路沿，颠簸着从他眼前一晃而过。车的右侧部狠狠撞了一下厕所靠门的位置，轰隆一声，木头、碎砖飞溅。

    我赶紧带人冲了过去，车子的尾灯正在黑暗中消失。

    彭向阳灰头土脸，有一块碎砖砸在了他的脑门上，血流不止，似乎已经昏了过去。我把他送进了306医院。

    从现场情况看，我判断彭向阳应该是有防备的。否则就不是脑震荡这样无关生死的小伤了。”

    彭世宏摇摇头，这样的撞击即便是有防备又如何？非死即伤，除非是疯子才会演这样的默契戏。在这样的场合默契是没法实现的，稍有偏差的话那就不是苦肉计，是真谋杀！

    “能通过车子找到开车的那家伙吗？”彭世宏无法判断李忠义的结论，生死关头人的本能反应也是很灵敏的。他关心的是能否抓到那开车的家伙。卢贞孝说石仲平认为大利遭撞是苦肉计，总不见得是大利自己驾车撞自己演苦肉计吧应该有第三者出现。

    如果是苦肉计，那开车人应该是彭向阳的同伙。有同伙就说明是有组织的行动。如此，彭向阳应该是有组织背景的人。在目前的形势下，这个组织很可能会被认为是国民党特务组织，是属于共产党公安打击的目标对象。粘上这样的脏水，不用说做法官了，彭向阳这辈子就完了。

    彭向阳是智商很高的人，他会用这样的苦肉计来洗刷自己的嫌疑吗？

    他看着李忠义，他不能确认的结论，李忠义自己信吗？

    “还没有找到车子。不过我们已经根据石处长的指示在全市范围筛查所有的卡车。”李忠义有点自责：“它是天黑以后停在那儿的。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家周围，没有留意到马路上情况。主要是没有料想到有人会对彭向阳下手。所以大利半夜里从你家出来的时候，我们只注意你是否安全，根本就没有顾上他。”

    彭世宏点点头：“可以理解。”

    李忠义介绍道：“彭向阳被撞以后，我以为我的判断出了偏差，谋害你的人，目标不仅仅是你，还有彭向阳，事情不简单呐。所以我向石处长请示要不要重新分析、调整一下侦查方向？

    但是，石处长不同意，说不要认为，彭向阳成了被害人，他的嫌疑人身份就自动消除了，一码是一码。

    他分析说，彭向阳身份特殊，背景与你完全不一样，要做更细致调查后，才能下结论。但是，彭向阳遇袭提醒我们，必须要强化对你们一家人的保卫工作。他强调，是一家人，不是你大宏一个人，防患于未然。

    没有料到紧跟着你妈就出事了，可以说跟彭向阳被撞是前后脚的事，先是彭向阳，然后是你妈朱氏。按一般情况分析，一个案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案发现场。所以推断有两个案犯。

    石处长认为，对你妈的拐杖动手脚的案犯，一定也是暗算耿忠林的那个家伙。因为只有对你们家十分熟悉的人才能实施这样的犯罪。一个锯了口的拐杖是不会致人死命的，不过是摔一跤而已，也不会引人注目。那么案犯的目的显然就不是杀人，而是为了‘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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