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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聂瑛被赵翊歆的话震得要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这一次即使冷汗涔涔,他也没有痛快的应下这个‘是’。

        不能认呀!

        夫妻之道,夫唱妇随,妻子服从丈夫才是千古不变的真谛。公主虽然尊贵也是身为妻子,他是要在公主面前做大丈夫的。

        若是丈夫,睡一个丫鬟有什么大不了的,聂家的男人,谁家的男人不是如此,凭什么人人都可以,就他不可以。即使被公主知道了对了最初的时候是怎么打算的?

        最初的打算被公主发觉又如何,最好的结果公主闹一闹,为了面子,为了腹中的孩子,为了夫妻情分而让步,默认了自己和巧儿的关系;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公主容不下旁人,那死的最多也只有巧儿。总之不会伤到他的筋骨。

        聂瑛终于意识到了,此事不在公主!

        聂瑛在巨大的恐惧中抬头,就在刚才,聂瑛还觉得这位皇太孙,这位小舅子,年纪小小没有多少为君的威严。人还是原来的人,坐在正堂上看人的神态都未改变,为什么有了泰山压顶的气势?

        聂瑛赶紧缩回头,身体似乎都龟缩在了一起。他要顶着,他不能认,认下了赵翊歆的话,他犯得就不是不痛不痒的小错,他直觉承当不起这个后果。

        赵翊歆回头看了眼他身后的屏风,屏风下有一片玫瑰色裙角。赵翊歆所坐的位置能看见屏风后的人,她看见跪在地上人,捧心默哭。

        因为心里还有这个人,才知道心痛,若心没有他,心就不会痛的。

        “元兴二十七年八月,营陵侯府接下了尚主的圣旨,同年九月初八,你回祖籍的途中,因为暴雨露宿在一猎户的家中,九月二十八你返京,又在此猎户家中足足留恋了三日。今年正月初二,白氏在府外捡到一女收在身边,倒是成全了你,能和老相好在我姐姐眼皮子底下偷会。”

        聂瑛脸色惨白,具体是哪天,他都没有赵翊歆清楚。

        三年前聂家得了尚主的圣旨,聂瑛受父母之命回祖籍祭奠先祖。娶得公主这样的喜事是家族的荣耀,自然要告慰聂家的列祖列宗。在途中有一天下了瓢泼大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和两个随从就躲到一猎户家去避雨。

        那家只一个老父,一个小女,穷得家里只有半斗白米,两只野鸡,一条野猪肉及一堆红薯,这些食物一冬只能过得磕磕绊绊。贵人露宿不用说这家猎户拿出了所有食物来招待,吃饱喝足之后还有暖床的人。穷人吗,为了银钱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换。

        聂瑛为了尚个公主,塑造了对公主神交久矣,深情不移的形象,别人像他这般青春年少,又是侯门公子早沉浸在花丛中了,他做戏做足弄得自己十八岁还是一只童子鸡,还要继续守身如玉。现在尚主大事已成,离了长辈们耳提面命,荒山夜路的聂瑛就受用了主动爬上床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巧儿。

        干柴烈火,聂瑛一沾过女人的身子就一发不可收拾,蚀骨滋味,回程路上,又去那家厮混了三天。

        本来一场露水姻缘,女人睡过就行了。偏偏这个巧儿有心,记下了打在马屁股上营陵侯府的印鉴。巧儿当然不识字,她只是把图案死记了下来,找了识字先生问了,才知道关顾她两次的是营陵侯府的公子。

        侯府的公子呢,能回头再来睡她。

        巧儿以为挨上了他就终生有靠,毕竟伺候他几天留下的银子够他们一家过几年的。这样的男人一年伺候他一回就吃喝不尽了,再有多的,巧儿没见识过,只戏文里唱的,高门大户的女眷都是穿金戴银,锦衣玉食。

        巧儿向往那样的日子,就拿了剩余的钱离开老家,来京城搏命了。巧儿不知道聂瑛的名字,只听随从称呼他大爷,就拍了营陵侯府的小门要找聂家大爷。被门房的人取笑一通赶走了。那会子,巧儿理解了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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