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雪莲里的毒是你下的?”陈州震惊。
怡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屋里的其他人都已回避。她表情严肃,“当然是我,君子墨根本不懂医术,可我懂不懂,驸马您最清楚。”
鼠疫的事和女儿的安危已把陈州弄的焦头烂额,他一时之间真没把握分辨怡然突然来认罪的原因。
查案抓人不是他的强项,陈州略带歉意的道,“你坚持这么说,那我就只能将你交给陛下处置了。”
入夜时分,太极殿灯火通明。
久不入宫的靖王此刻正坐在楚风对面,是君臣又是叔侄的二人,已经连下了五盘棋,眼下这局黑白二子,你追我赶,还未露出明显的胜负。
这是楚风第一次在办公的地方见靖王,让这个老谋深算的皇叔心中波澜一片。他是被宣进来看君子墨被处死刑的,以往宫中施行秘行,总要安排一个监督大臣。楚风这次选的就是靖王。
他不禁主动提到下毒的事,“能这么快伏法,真是大快人心。”
“的确。”楚风只微抬了下眼睛,似乎对此事并不上心。
靖王心中疑问重重,他早得到了线报确定君子墨才是正宗的安逸候。可此刻楚风如此表现,让他不懂是消息错了,还是向来多疑狠毒的楚风终于对庄明觉失去了信心,决定就此顺手除去。
阿监悄无声息的换了盏灯,棋盘周围亮堂起来,靖王不由扶了下微痛的眼睛。
楚风见状,道,“朕记得,皇叔与先帝同岁。”
靖王颔首,“老臣已年逾半百。”
“皇叔如今儿孙满堂,含饴弄孙,令人羡慕。”
靖王听出楚风声音中的落寞,借机殷勤,“陛下大寿之时,族中小辈都会前来,不如准他们在宫中多住几日,与陛下亲近亲近。”
闻言,楚风沉吟不语,似真的在正考虑此事。
靖王点到即止,未重提立嗣的事,免得显得太过着急,有越权干政的嫌疑。
楚风却似真的上了心,问,“族中小辈共有多少人了?”
靖王是皇族族长,整本家谱烂记于心,他在心中略算了下,道,“连同西楚开国帝起的旁支一同计算,有两百零七人。”
两百零七人,只要他一点头,就是皇位的候选之人。小东齐潜伏东部,国内流军尚存,地大国广四季灾害不断,如果再加上一个纷纷扰扰的争储内战,与之前水深火热的乱世又有什么区别?
靖王最大的问题,是他太过忠于皇族血脉,由始至终都不知道帝王心中真正的忌讳是什么。
此刻靖王仍在暗喜,不论君子墨是不是庄明觉,都是打折安逸候随从的旗号进的天都,经此一事,安逸候从名声到根本都再难扶上台面。
君臣两人各有所思,内侍突然进前上禀,“陛下,陈州驸马有急事求见。”
这么晚着急入宫莫非与鼠疫有关,楚风看了靖王一眼,靖王笑道,“陛下有事先忙,老臣告退。”
难得抓住这老狐狸,楚风当然不会放手,摆手道,“棋还没下完,王叔等朕片刻。”
“老臣遵旨。”
楚风踏出太极殿,在台阶上方便见陈州垂首站在阶下等候觐见,身边还站着个女子。月光太暗,一时还没瞧清她的模样。楚风抬手示意内侍叫两人上来。
那女子却已原地跪倒,“陛下,下毒的是民女,不是君子墨。”
怡然怕再晚一刻,来不及保住明觉的性命,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其大声,生怕楚风没有听清。
她声音顺着夜风,飘进楚风的耳朵,也飘进了太极殿。
在靖王变色的同时,已听见楚风下令,“把她和君子墨都带进来。”
楚风风风火火回殿跨上丹墀,眸光变换,厉声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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