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睡的并不安稳,只一夜之间,她的脸好像就瘦了回去。
君未澜轻道,“她睡了,慢一点。”
“那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沈韵心咒骂,驾着车反而比之前更快的狂奔起来。
君未澜摸了摸后背,指上果然沾了点乌黑色的血。他俯身将怡然在车厢里放平,转而在药沧海身上摸索解药。
车差点在急转弯中翻转。
沈韵心冲里面大叫,“你干嘛呢?”
君未澜坐了回去,“找解药。”
“找到也别乱吃,等息鸣确认。”
问题是没有解药。
君未澜扶住冷汗连连的额头。片刻后推起车窗,吩咐骑马跟随在侧的下属,“去找个包袱,当时在马车旁边。”
“是。”
下属勒马回头。
“你不用急,还有息鸣在。”
还有半句沈韵心没说,君未澜也知道:再不济施毒的人也还在手上。
昏迷中的药沧海,半条手臂都已发紫。
君未澜看了她一眼,合眼靠在车壁上思考着接下去的情况。药王谷虽是江湖中人,但真被他们缠上也是一桩麻烦事。
但愿这只是一次偶然,他想。
怡然这一觉像在被冰火两重天来回煎熬着,大概是受了惊吓,又落了水,她的神智迷迷糊糊,一会感觉到有人喂药,一会又感觉到周围一阵喧哗。
等到再醒来,似乎已经是很就很久之后,有种经历了一场大劫难的虚脱。
她摸摸身边人的额头,君未澜睡的很沉,上身赤着,几处伤口都没深及要害,此刻已被妥善的处理过了。
怡然重新躺好,脸贴在他的胸口,因为里面有力的跳动而心安。
不知这样一动不动的维持了多久,君未澜的手环上来,“醒了?”他的声音也是刚醒后的沙哑。
怡然点点头,忽然想到一点,着急的问,“你的毒怎么样?”
君未澜眼眸沉了一下,若无其事的道,“没关系了,我身边有大夫。”
怡然这才把心放回肚子,在他怀里拱了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小心翼翼的避开君未澜受伤的地方。
她的后脑勺也包扎了,只有枕一个特定的角度才不疼。
君未澜看在眼里,道,“让你受苦了。”
怡然抿唇一笑,“不苦。”
屋里很静,他们相拥在一起,都不忍在说其他话,打破这一刻的美好。不过总有人会喜欢专挑这种时候出现,比如一脚踹开房门的沈韵心。
床上两人豁然分开。
沈韵心眼睛转了转,什么都没看见一般,挺着个肚子走进来。
君未澜咬牙,“你就不能敲下门吗?”
“那也要我有手敲门啊!”沈韵心把手里两晚药往就床上两人面前一摆,“这碗你的,这碗她的。”
怡然一脸的火烧云,斯斯文文吃完药,沈韵心还在屋里。
分明是个孕妇,脚下却穿了风火轮一眼,从这头转到那头,从那头飘到这头,瞬间把屋里的陈设都打量了遍,还不断的啧啧,“收拾的不错,臭小子品味越来越好了。哎呦!这个嘉予朝的罐子送我吧,正好给我家娃娃放放糖。”
说着也不管君未澜答不答应,便把小古董收进了衣袖。
看的怡然忍俊不禁,小声问,“这位姑娘是?”
她想不出更好的词语称呼,沈韵心虽然大着肚子,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模样,可依然一身白色宽袍子,长发瀑布般的垂在身后,随着她的每一次移动,都会旋出漂亮的弧度。
她做的是未出阁女子的打扮。
君未澜撇嘴,不待要回答。
沈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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