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听先生给闻人初静上课。
“钟先生,初初的功课如何?”钟先生是燕都城有名的大文豪,只是他一生不愿受功名所累,早早就辞官回家,教授私学。之所以请他来给闻人初静上课,是因为,他曾经非常欣赏临晚照的才华,曾经跑到侯府自荐枕席,要当临晚照的老师。
可惜,被临晚照拒绝了。
他后来留下话,只要是临家子弟,他随时愿意到侯府授课。
这不,给闻人初静找老师的时候,临老爹就想到了此人。六十多岁的年纪,却不像一般老者打扮得邋遢老迈,而是穿着得体,一身儒雅之气。看起来,也不过年近五十。听他教学,临晚镜都觉得能学到不少,至少,不枯燥。且,他常在外游学,见多识广。
“小少爷非常聪明。只要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才授课几天,钟先生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十分聪慧的孩子。
显然,有意要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他。
“那就拜托钟先生悉心教导了。”
“大小姐放心,老朽定会用尽全力,争取让小少爷成为与他父亲一样学识渊博的人。”没能对临晚照亲传身教,是钟先生一生的遗憾,这一次,他完全把闻人初静当成上天派来给他弥补遗憾的。
“不!”临晚镜摇头,“钟先生,我不希望,初初成为和哥哥一样学识渊博的人。他是独立自由的个体,虽然是哥哥血脉的延续,却不该成为世人眼中的第二个临晚照。”
“大小姐如此豁达的想法,才是真智慧!老朽明白了。”
钟先生几近愕然地看了临晚镜半晌,才感慨道。
他完全没想到,外面传闻那般不堪的临家大小姐,才是胸有乾坤之人。如果有一个优秀的父亲,大多数人的选择,都喜欢儿子与他的父亲一样成才。却不想,临晚镜的观点,不仅新颖,也很豁达。
看来,传言果真是传言,根本无半点可信程度。
自从他来到侯府为小少爷授课以来,授课的地点都是安排在揽月楼的。因为,小少爷的院子还没收拾出来。
这几日,他见过临家大小姐很多次。除了每天早上起床比较晚,人比较懒一点,没有什么坏毛病。对下人,从来不会颐指气使,对他这个先生也是客客气气的。完全与外面传的嚣张跋扈,风流纨绔沾不上边。
“呵呵。”临晚镜笑笑,算是受了他的夸奖。
从来都不知道谦虚为何物的某人,把夸奖当成了理所当然。
而另一边,临梦琪被送回李氏的院子的时候,所有丫鬟仆人都可谓松了一口气,却,又立马神经紧绷起来。
二小姐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不会又打骂下人来出气吧?
“二小姐。”翠竹是临梦琪的贴身丫鬟,这会子,终究是要凑上去的。而翠屏也跟着翠竹,一左一右,搀扶着双目无神的临梦琪。
暗处,倚剑的目光一直落在临梦琪身上一眨不眨。
云嬷嬷原本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与李氏在一起,一听说临梦琪被大小姐放出来了,也匆匆赶了回来。
“翠环翠珠,去准备热水,翠屏翠竹,扶小姐去沐浴。翠喜,去叫大夫。”云嬷嬷到底是个有主见的,一回院子便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了一切。
等她这么吩咐下去,刚刚送临梦琪回来的两个守卫也已经消失无踪了。瞥了一眼两个侍卫消失的背影,云嬷嬷目光一黯,跟着翠屏翠竹一起扶着临梦琪去沐浴了。
她以为,梦琪小姐根本坚持不到慕凡少爷回来,便会在暗室里被折磨死。却不想,大小姐竟然把人放出来。大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
分明知道小姐与梦琪小姐都在与她作对,恨不得置她于死地,她竟然一点不在意。不仅没对小姐做出什么,就连梦琪小姐,也被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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