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气!可恨!”回到大使馆后,穆挽容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挥袖子,将桌上的茶盏杯盘悉数扫落。顿时间,瓷器碎裂的声音接连响起,地上很快一片狼藉。
穆挽容的神情阴沉得仿佛滴下水来,目光投向窗外,只见一个个昏迷的使女从马车里被抬下来,衣裳凌乱,露出雪白的肌肤,不由得神情更阴沉两分。
眼前浮现出在明秀庄的时候,就是这些人脱衣露肩,大出洋相,一时间咬得牙齿咯咯作响。穆挽容目光阴沉地盯着院外某处,不知在想什么,神情不停变幻。
随身的婢女们低眉垂眼站在门边,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屋中陷入寂静良久,才壮起胆子抬起头。只见穆挽容不知何时已经坐回椅子上,神情虽仍然不虞,却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种风雨欲来的暴虐。一时间,不由得纷纷松了口气。
这位郡主,绝非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可亲可近。但凡不相信这一点的,都已经墓上长草了。
王爷是那样能生的人,几乎每年都有两三个庶子庶女出生,可是这些年下来,愣是没留下来几个。而府里的侧妃、通房们,栽在她手里的更是数不胜数。可以说,掩盖在这张年轻漂亮的面孔下面,是一副真正的罗刹心肠。
“郡主?”一名婢女小心翼翼地唤道。
穆挽容抬眼扫过来,阴沉的目光盯得人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在婢女勉强挤出笑容的时候,穆挽容忽然目光一转,指着地上的碎瓷片道:“收了吧。”
“是,郡主。”那名婢女暗暗松了口气,冲旁边的姐妹使了个眼色,而后一齐动作轻巧地将满地狼藉打扫干净。
“郡主喝茶。”一只崭新的茶壶被一双白净的手轻轻放在桌上,素手执着壶柄,腕间微倾,顿时金黄色的茶水便飘着香气从壶嘴里倒出来,正是金蓉丝茶。
穆挽容垂着眼睛,伸手捏过茶杯,将热气腾腾的茶水凑在唇边轻饮。透过蒸腾的水汽,隐约看到她如画的眉眼轻轻挑动,展露出来一丝讥讽的神情。
如果秦羽瑶以为这样就会让她无措,那就大错特错了。一个念头从脑中冒出来,穆挽容顿时心中开阔,放下茶杯,扬声说道:“摆饭吧。”
次日清晨,穆挽容早早起了,花了小半个时辰,着实隆重地打扮了一番。对着镜子转了几个圈,确信这身打扮不会丢了白国的面子,才道:“叫人准备车马,本郡主要求见大顺朝的皇帝。”
白国的使女们遭受如此侮辱与陷害,穆挽容是一定要讨个说法的。想来大顺朝的皇帝已经一大把年纪,必然拉不下脸同自己这个花样年华的小姑娘计较。于是,穆挽容已经可以预见,在讨了说法之后,不难争取再一次重新比赛的机会。
没错,穆挽容打算趁此机会,重新翻盘。
前四日的比赛结果,皆是白国落后良多。穆挽容并不认为是白国的衣裳比不过大顺朝,至多是展示的方法不够好。毕竟明秀庄是秦羽瑶建的,比赛的方法也是秦羽瑶拟定的,她只能照着秦羽瑶的意思来办,亦步亦趋,可不就略输一筹?
假使从新来过,穆挽容绝不相信自己会输。就在穆挽容唇边含着志在必得的笑容,抬脚迈出门槛时,忽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郡主,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穆挽容的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坏大半,冷下脸来喝道。
那名下人顿时刹住脚步,仿佛还咬了舌头,支支吾吾了几声,直到穆挽容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才飞快说道:“死啦!死人啦!使女们都死啦!”
“什么?!”穆挽容大吃一惊,忍不住就想揪起那名下人的领子,随即她按捺住了冲动,紧紧抿了抿唇,冷声喝道:“带我过去!”
“是,郡主。”那名下人脖子一缩,转身往使女们住的一排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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