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也不知是何下场。”秦羽瑶记起那时的情景,目光中透出冷嘲与淡淡的恨。
“顾青臣知道了蒋明珠做的好事,竟也不管。且,后来接连派了几波人来杀我们。若非那时我认得了轩王爷,只怕早已和儿子命丧黄泉。”说到这里,秦羽瑶已是满眼冰冷:“他绝不无辜。”
听到这里,宇文婉儿已经明白前因后果,此刻咬牙满眼愤怒:“好个顾青臣,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焉能让他好过?”
莫说顾青臣没理,他即便是有理,在伤害了秦羽瑶的情况下,宇文婉儿又岂能饶他?亲人朋友与路人的最大区别,便在于亲人朋友会护短,哪怕明知自己人有所不对,也决不允许外人来欺负。
“等我想一想,如何不叫他好过!”宇文婉儿攥着拳头,脚尖用力碾着地上的泥土,只恨不得顾青臣现下就站在面前,好叫她一顿鞭子抽死过去。
秦羽瑶沉吟了下,说道:“这件事,其实说不清楚。顾青臣固然有错,我与轩王爷也有不对的地方。然而,一来我与轩王爷同他有私怨,二来我们所站立场不同,将来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哪怕顾青臣只有八分错,我也要他变成十分错。”
讲道理?秦羽瑶没那么傻。这天下间,哪有那么多的道理要讲?顾青臣负了秦氏,这是不容置喙的,只冲这一点,秦羽瑶弄死他就是替天行道。
“不若这般,咱们商量出三四种说法,一会儿回到英华宫,你叫朱琼雯她们配合,将这几种说法散播出去,吵得越厉害越好。”秦羽瑶说道。
宇文婉儿点头:“你说如何便如何。”
于是,两人便凑首商议起来。其实这件事很好办,本来宇文轩在正阳宫中已经指出来一条,那是极不错的一种。后来蒋玉阑又说出来一种,对顾青臣也没什么好处。两人只需要再商议出一两种,此事便结了。
“好,就这么办!”宇文婉儿眼睛一亮,大声赞道。
得益于顾青臣的不干好事,作恶多端,不多时,两人便商议出两种来。配合之前宇文轩与蒋玉阑的说法,略加改动,便是极妙的说法。料来这几种流言散发出去,顾青臣便要头大,无颜上朝,而蒋明珠也没脸再出门赴宴做客。
“既然如此,咱们这便走罢。”秦羽瑶说罢,牵起宇文婉儿的小手往道路上走去。
被牵起手的宇文婉儿,感受到那温热的有些干燥的手心,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渐渐低下头去,面上浮现一丝微微的红霞。
“对了,你从前怎么会那样软弱?”想起秦羽瑶方才话中所说的,宇文婉儿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嫌弃地道。
秦羽瑶微微一怔,随即回过头,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下,说道:“我是弃婴,养父母又不疼我,对我简直比使唤丫鬟还冷酷,我又不曾读书,不懂得道理,又能怎么样?”
“幸好你后来记起了前世。”宇文婉儿摸了摸被弹得有些痛的地方,撅起嘴说道。若非如此,她还认不得她,竟不知道有一个朋友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妙。想到这里,嘴角扬得愈发高了,就连脚步都有些雀跃起来。
“对了,你竟真的不曾告诉我皇叔么?”宇文婉儿忽然想起来,又问道。
秦羽瑶道:“什么?”
“就是那件事,你记起前世的那件事。”宇文婉儿道。
秦羽瑶摇头:“没有。”
“为什么?”宇文婉儿好奇地问道。
秦羽瑶想了想,说道:“也许,是时候不到吧。”
闻言,宇文婉儿的脚步顿了顿,脸上竟不是笑意,而是有些淡淡的失望。她是极聪慧敏锐的人,何以不明白,秦羽瑶为何告诉她,反而不告诉更亲近的宇文轩?无非是因为,宇文轩是她更亲近的人罢了。
对于亲近的人,正常人的心里总是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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