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英俊的男子,如今年岁长了,虽然面上有些岁月的痕迹,然而并不损其气度。虽然不再如年轻人那般,容色饱满,却别有一番沉稳内敛的威严。哪怕只是淡淡地瞧着人,也能够叫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尊敬。
旁边的周尚书,却是最早一批投靠皇帝,如秦太傅一般,乃是少有的一直被皇帝器重之人。此刻听了秦太傅的话,不由得又是丢了筷子,道:“你说,那女子有何危险?说得准了,本大人便想一想招儿。”
秦羽瑶再如何生得好,令人喜欢,那也只不过是一介民妇而已。顾青臣再如何不堪,代表的却是太子麾下骨干。周尚书此刻所考量的,却不是秦羽瑶,而是顾青臣,而是太子,是近几年来愈发浮上表面的太子与三皇子的皇位之争。
本来,太子宇文景占着名、占着理,朝中众人自该向着他。然而这几年来,却是越看越不像话,荒淫跋扈,不似明君的样子。反而是三皇子,博闻广记,儒雅温和,是一块仁心君王的料。
不知什么时候起,朝中已有些臣子已经站到三皇子的身后,与太子打起擂台来。也有那不曾站队的,比如秦太傅,比如周尚书,一直冷眼旁观,不曾表态。
皇帝总归要去,新皇帝迟早要即位。大部分朝臣都选择了站队,赢则名利双收,败则身首异处。也有那不站队的,却是将名利视为浮云,从不奢望权倾朝野。譬如秦太傅,他已经站队过一次,这一次却是不打算再站队。
却也有些人,是心怀天下,毕生之愿便是造福于民。譬如周尚书,上一次站队,他站对了,因为先帝晚年昏聩,于民生不利。这一次又到了站队的时候,他却犹豫不决,因为皇帝身子骨尚硬朗,且是一位明君,并不到站队的时候。
只不过,此刻却也在暗中打算起来。如果叫太子即位,皇后为太后,对同僚们、对天下苍生,是忧是福?眼下这一件事,却是不错的观察势态的良机。故而,周尚书瞧向秦太傅,等着他的回答。
秦太傅放下筷子,从袖中抽出手帕,仔细擦了擦手,方道:“皇上不喜她,皇后不喜她,贵妃不喜她,丞相不喜她,宁国公不喜她,这一干人都不喜她,她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周尚书闻言,却是怔了一下。片刻后,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不过是一名民妇而已,居然叫这许多巨头都不喜,可也算得本事。”言罢,竟是站起身来,道:“我倒要瞧瞧,他们这些巨头,竟要把一名民妇吃了不成?”
秦太傅望着周尚书起身离去的背影,缩在袖中的双手,不由得又颤抖起来。此刻因为身边没了人,不必用力压抑着,竟然颤抖得十分剧烈。
他抬头看向最前方的那个身姿纤细的女子,生得与他的夫人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孔,心中直是又酸又涩,又苦又辛,又有一缕淡淡的欣慰。
当年,秦太傅派人将长女送出府,原是为了保她性命。等过了那阵子,他再叫人去寻,才发现她竟然失踪了。当年抱着她离去的下人,被问责起来,竟是一头撞上柱子自尽了,直到死也没透露半丝消息。
秦太傅那时以为,这个女儿必然是没了,一时心中怅然难言。有时候也会想,兴许他的女儿福大命大,并没有死去呢?抱着这丝希望,他才敢于面对秦夫人,敢于面对那个顶替了他的女儿,享受荣华富贵的孩子。
可竟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见到女儿的一天!秦太傅毫不怀疑,秦羽瑶就是他的女儿。一来,她生得与秦夫人有五六分相似;二来,她偏偏什么也不姓,就只姓秦;三来,这是秦太傅的直觉,她就是他的女儿!
失踪了十九年的女儿,乍一出现,却是在这等场合,直叫秦太傅竟有些措手不及。然而他此时是不好出面的,便想办法怂恿了周尚书给她解围。心中暗想,女儿,你一定没事才好!
且说因着秦羽瑶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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