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午夜,沐清扬孤独地在街道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大多数放炮的人都已经回家去了,看着家家户户渐渐熄灭的灯火,他不禁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悲凉。
很久以前的时候也曾经这样过,不过太久了,久到几乎快忘掉的那么长,所以当这种感觉再次袭上心头,他非常地不适应。
“小子,这种日子居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路上闲逛不回家吗”
一个汉子突然发话,倒是把路过的沐清扬吓了一跳。
“谁”
“和你一样一个无聊闲人。年轻人,相逢即是有缘,过来喝一杯”
一部短髯,赤红脸膛,细长细长的丹凤眼半眯着,浓眉舒展处显出了几分懒散,身着厚厚的貂绒皮裘,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地往墙角半靠半躺了下去。离着他不远就是一个炭火炉,一只铁架上插着一只烧鸡,围着炉边摆着下酒的牛肉花生,陶盆里热气腾腾酒壶发出了咕嘟嘟的响声,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
“老兄,好兴致啊”沐清扬一撩衣服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伸手拿起酒杯滋喽就是一口。
“小子,够豪气”那汉子眼睛一亮,电光火石般扫过对面的年轻人,伸手拽下一只鸡腿丢了过去,自己也扯下一块鸡脯大嚼,一举手里的酒壶大声道“干”
“哈好酒”
仰头喝下酒,暖暖一股热流涌入心肺,沐清扬只觉心怀大放,不由赞了一声。
“人生得意须尽欢,勿使金樽空对月小子,再来”
“好”
酒到杯干处,两个人同时亮亮杯底,不由得哈哈大笑。
“痛快再来”两个醉鬼却是极有默契,不断举杯痛饮,更不时癫狂地或歌或舞起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哦侠客行好句好句,当可佐酒我也来”听到沐清扬一曲歌罢,汉子也不甘示弱,筷子敲打着炉边,金铁声声里举杯而起“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好果然是英雄迟暮可怜白发生”沐清扬大笑,竟也学着把炉子敲得山响
“老兄何必慨叹岂不闻辛幼安尚有一阕好词也曾言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汉子大笑,突然大声喝道“可知杀人歌否”
“莫不是那位仇圣的作品”
“不错,既然你也晓得,来、来、来随我而歌”两人击炉,炉火砰地冒起,不知不觉,竟同时把妖力运出,熊熊烈火登时窜出了几尺高的红焰,把四周照得通明透亮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血,看我华夏男儿血。
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美酋头,渴饮罗刹血。
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男儿仗剑行千里,千里一路斩胡羯。
爱琴海畔飞战歌,歌歌为我华夏贺。东京城内舞钢刀,刀刀尽染倭奴血。立班超志,守苏武节,歌武穆词,做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