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没敢真的和太后平起平坐,而是在她腿边的脚踏板上坐了。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坐那,跟祖母生疏成这样。”太后拉了她的胳膊就要将她往榻上拽。
“老菩萨,使不得。”楚寻低低喊了声。
太后见拉不动,嘴里抱怨了句,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幽幽叹息了句,“你当年要是像现在这般乖巧,又何至于遭受那等磋磨?不仅害了旁人也害了你自己。”
薛灵珠暗暗咬牙,早有宫人搬了椅子给她,她现在也学乖了,太后和旁人话的时候,她可不敢再插话了。
这么些年她也看清了一些道理,别人家的孩子永远是别人家的。太后自己家的孩子,她才会真心实意的疼。她是什么?孙媳妇而已。生了重孙,重孙是他们家的人,她照旧还是外人罢了。
楚寻的声音低低的,“老菩萨教训的是。”
太后先前还担心楚寻跟她哭跟她闹,就像时候一般,给她揉腿捶背的讨好她,希望她在她这一边,叫她好生为难。
“当年那事,不是祖母不愿替你求情,实在是哀家也是无可奈何啊,你们女孩子家闹个矛盾也正常,你万不该下如此重手,害得灵珠摔断了腿,你瞧瞧她现在,唉……祖母心疼啊。”
“老菩萨,”楚寻俯在她腿上,声音暗哑,听声音仿似是哭了,“当年的事阿寻万死难辞其咎。”
“唉……”太后擦了擦眼角隐隐颤动的泪水,“罢了罢了,当年事过去就过去了,来,好孩子,跟祖母,这么些年,你过的怎样?”
薛灵珠在下首看的直犯恶心,要是楚寻还像时候那般硬气,她还敬她是条汉子!
可现在什么情况?虽然她也曾预料到楚寻经过那些年的折磨,会变得胆怕事战战兢兢,可经过方才那一路上的观察,她总觉得她现在的表现很不正常,难道楚寻是有什么阴谋?
薛灵珠睁圆了眼,严阵以待,时刻准备她发难,全力回击。
这之后,太后就一直询问她在南疆过的如何,楚寻意味深长的看了薛灵珠一眼,看得她后脊一僵,激动的插话道“自然是极好的,祖母都见到她人了,还能看不出来。”
“灵珠,祖母在问阿寻话呢。”
太后依旧是慈眉善目的一张脸,就像是阿寻时候常见到的那尊摆在寿康宫神龛里的菩萨像。
法相庄严,一脸慈悲。
可所谓慈悲也就是摆在那的,供世人瞻仰,享人间烟火,你要是真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所谓过去十年过的如何?
呵,楚寻哪有记忆,于是就捡在场所有人爱听的,信口胡扯,全靠编。
薛灵珠随着楚寻时不时冒出的转折词“但是,可,然而,却”,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浮浮沉沉。
楚寻垂着眼,眸底藏下一点笑意,的时候薛灵珠常骂阿寻搞不清状况,但她现在又何曾不是这样,她的担心完全多余,因为这里没有人会希望听到楚寻抱怨这十年过的不好。
尤其是菩萨心肠的太后。
如此,十年过去,她过的尚可,心中没有怨恨,正是所有人所期望的,皆大欢喜的局面。
只是当她在诉着这些的时候,一道若有似无的凌冽目光又落在了她身上。
可是,到底为什么?以前的时候她想不明白,现在更不明白了。
这位青莲嬷嬷好生奇怪呢。
太后拉着她了许久的话,心情颇好,还留她用了素斋,楚寻见缝插针提了下郁府现在的情况。太后果然如她所料表示出了“哎呀,怎么这个样子,我不知道啊”的表情。
太后“虽然郁候已经过世了,郁家的爵位也不能承袭了,但现在你回来了,你是郁候细君,这点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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