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特、狄克二人先前没有与柏洛斯一起进入地下空间，因此不知道那里的情况。见柏洛斯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回答，他俩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得选择无条件听从柏洛斯的决定。

    淌着漆黑的污水，柏洛斯走在最前方，后面是举着火把的狄克，再后面是寇特与艾娜二人。

    沿途他们看到了十几条漆黑、狭窄的水道分支，这些分支水道只有半米宽，一米高，有网状的铁栅门将它们与主甬道分开。柏洛斯注意到许多铁栅门后面都有亡灵在哀嚎。骷髅占了亡灵数量的大多部分，但也有少量的僵尸。

    分支水道的水深似乎比主水道要深一米，因此那些亡灵都只露出上半身。它们从铁栅门的缝隙探出手，嘴里发出低沉地嘶吼，仿佛在乞求过路者的怜悯。柏洛斯没有理会它们，继续往前走。

    “这是群可怜的家伙。”寇特看着渐渐被黑暗吞没的亡灵，忽然发出感概。

    柏洛斯说道：“一群愚蠢的亡灵而已，连意识都没有，恐怕它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又何必去为它们感到可怜。”

    寇特摇了摇头，指着一只穿着污黑内衣的女性僵尸，语气低沉地说道：“柏洛斯少爷，你看那只僵尸，我猜它生前一定是红灯区的妓女。既然它现在会出现在这里，说明它死前必定经历了痛苦的折磨，最后还被人丢进了排水管。”

    “是这样吗？”柏洛斯放缓脚步。

    寇特继续说道：“地下水道的亡灵大多都来自贫民区。它们生前可能是还不起赌债的烂酒鬼，不愿意卖身的舞女，某些帮派的流氓。当然，它们也可能是像我们这样进入地下水道的佣兵。”

    “难道他们不会反抗吗？”柏洛斯对这些亡灵生前遭受的苦难感到难以置信。

    寇特苦笑一下，说道：“又有谁甘愿被欺凌？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弱者往往要依托强者才能生存。这种依托并非毫无条件。弱者必须遵循强者定下的秩序，否则他们就会被抛弃。而被抛弃的下场，就会是变成地下水道的亡灵。”

    “没想到温格也是这样的地方啊。就跟艾尔斯森林也差不多，弱肉强食。”一旁的狄克听到寇特的话，忍不住也发出了感慨。

    柏洛斯看了眼甬道深处，说道：“别管它们了，我们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说着，他示意狄克与寇特往前方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在这种地方看见一具尸体没什么惊奇，但令柏洛斯在意的是，这具尸体套着黑色头套，身上的肌肉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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