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病。
就在周姨娘生病的当口,蒋家大姐蒋欣琼带着男人孩子妾室,拖着大大的箱笼回了蒋家,打算三日后从苏州码头出发入京。
其实太仓府就有入京的流河船支,蒋欣琼之所以舍近求远,一则是自个念着府里老太太、父母兄弟,入京前想见上一面;一则也是因自家男人有心悔改,想修复一下与岳家众人的关系,夫妻俩个一合议,便有了这趟蒋家之行。
亲生女儿回娘家,最高兴的莫过于大太太,人还未到府门口,陈氏便着人早早的候着。
冯思远夫妻俩入了蒋府,先往归云堂见了老太太。
老太太成精的人,见夫妻俩身后跟着的那对母子,也不言语,只把事先预备下的表礼客客气气的送到黄姨娘的手上。
蒋府众人也是前事不提,都有表礼送上。冯思远一看蒋家如此行事,转了几个心思,脸上的恭敬又深了几分。
归云堂热闹了半个时辰后,才安静下来。冯思远夫妻往事先早已备下的院子里歇息。
夜间,蒋府设宴,款待女儿女婿,男人们在外头喝酒,女人们则早早的吃罢晚饭,各自散去。
是夜,陈氏遣了众人,把女儿叫到了跟前,细细的问了问女婿最近的表现。蒋欣琼如实汇报。
陈氏听罢,心道果然如媳妇所料,这个冯思远是个伶俐的,当下便语重心长的交待了女儿几句。
蒋欣琼从母亲房里出来,径直去了大哥院里见长嫂,打听自家男人升迁一事的内情。
沈氏把如何与四妹妹商议,如何去的冯家,如何求的沈家一五一十的与姑子听。
末了沈氏看着姑子微微发黄的面庞道“入了京,二叔二婶那头多走动。娘家哥嫂离得远,你在京里有什么事也帮衬不上。好在四妹妹是个能为的,有什么难事愁事,只管去找她。我这回能把后头那个厉害的踩下去,也多亏了四妹妹,”
蒋欣琼素来与这个嫂子亲厚,听得如此暖心的话,早就红了眼眶,自然一一应下。随后又问起了欣瑜,欣珊姐妹俩的事。
沈氏也都与她听。蒋欣琼心里渐渐有了谱。
姑嫂俩罢蒋府的事,又各自起了房里的姨娘,这下便如开了闸的洪水,没完没了,你倒你的苦衷,我诉我的伤心,颇有共同语言,直到蒋元青被人搀扶着进房来,才各自散去。
蒋欣琼在夜色中静静呆立的半晌,又往陈氏院里去,叮嘱母亲无论如何别像老太太那样偏袒周氏,冷了大嫂的心。
陈氏想着前头自己做下的那些个蠢事,心下有些不大得劲,讪讪应下。
三日转瞬而过,冯思远夫妇别了蒋府众人,登船启锚。
陈氏舍不得女儿和两个孩子,哭成泪人。
船渐行渐远,众人方才回府。
郑家西北角的一处僻静院落,一片死寂。
一夜秋雨后,落叶飘了满地。
病愈后蒋欣珊在这满院的落叶中,眼睛盯着高墙外那几株森森而摆的竹影,久久未动。
耳边似有什么轻轻的嬉笑传来,是女子含嗔的欢笑还是男子爽朗的笑声,亦或是孩子无邪天真的微笑,淡淡的,竟听不分明。
蒋欣珊神色黯然。
大门吱呀一声,露了一条缝,一个妇人模样打扮的女子闪身进来,迅速走到蒋欣珊跟前,低低的叫了声“少奶奶”
蒋欣珊见来人,眼中有了亮光,一把抓住来人的胳膊,急道“珍珠,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珍珠反手握住蒋欣珊的手,安慰道“奶奶别急,奴婢打听过了,哥儿在太太身边,吃的好,睡得好,太太疼的跟什么似的。这回请大夫是因为哥儿夜里蹬被子,奶娘睡得死,所以才着了凉。吃了几盏药,如今已没事了”
“蹬被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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