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侯府日后的富贵不得不以爵位相诱,把萧寒请回赵家,也就顾不得爱子赵俊武了。
赵俊武一听自己袭爵的希望破灭,便到祖母李氏跟前哭诉,生母淡氏也在边上帮着话。
李氏虽然是个听风就是雨的主,然袭爵一事,赵正信早就把利弊细细掰碎了讲与她听过,心里虽痛惜最宠爱的孙儿不能袭爵,却也无可奈何。
那淡氏一看李氏这个神情,顿时明白过来,暗中思忖片刻,便与李氏商议,俊武袭爵无望,既无功名,又无一官半职在身,生生耽误了这些年,要李氏无论如何让侯府给儿子捐个官,日后也有安生立命的事。
李氏虽不管家,却也从儿子处知道府里的境况,日常开支都难以维继,哪里还有闲钱给孙子捐官,便随口道那萧寒不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吗,有事,把人哄好了,让他在新帝跟前张一张嘴,总比自个花个几万两银子要体面的多。
淡氏一听便知道李氏敷衍于她,要这么简单的事情,侯爷还需亲自求到萧府,把那萧寒哄回来。当下只得按捺不动,另寻他法。
偏那赵俊武暗暗记在了心上,四处打听萧寒的行踪,于是就自导自演了这一场兄弟相见的好戏。
只是他不及细想,萧寒和杜天翔都是暗中替新帝办事的人,行踪哪里是他这么容易打探到的即便能打探到,萧寒又怎会随随便便带他到平王的跟前
放了鱼饵,原是要等鱼儿上钩的。
李氏听完,喜得当即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我孙儿果然是个有造化的,出一趟门,就遇见了这么些贵人。那平王凶不凶,安乐公主长得如何”
赵俊武面色微红,轻轻一笑道“祖母,孙儿再没见过比安乐公主长得更好看的人了。”
李氏到底有年纪的人了,当下也不开,交待了几句,才把人放回去。
京城有一条街,名叫胭脂街,街上有一座轿,名叫胭脂桥,桥右边,有全京城最大的一个赌档,名叫胭脂坊。胭脂坊正门口,一左一右摆着两只一人半高的石貔貅。
这日寅时二刻,生意兴隆的赌坊送走了最后一批赌徒,关门打样。赌坊伙计王一拎着客人赏的一包熟牛肉,喜滋滋的准备回家。
夜色昏暗,王一绕过貔貅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手上的牛肉差一点掉在地上,正欲破口在骂时,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形蜷缩在貔貅脚下,睡得正香。
王一上前仔细一瞧,原是这些日子常来的客人魏明
王一推了推他“魏爷,怎么在这地睡呢赶紧回家吧,天冷了,心着凉。”
魏明睁开惺忪的眨眼,瞅了瞅来人,不愿搭理,继续会他的周公。
王一见了,又喊了两声,魏明被吵得不耐烦,突然起身,赤红着眼睛道“我睡哪里,关你屁事,滚滚滚,老子烦着呢”
若是普通人,王一早就一脚踹上去了,偏这魏明是赌坊里的大客,出手极为阔绰,一押动辄百两千两的,那王一哪敢放肆
且这个王一明面上是赌场的伙计,暗中还做些放高利贷的勾档,长年的赌场生涯,练就了一双狠毒的眼睛。早在几天前,他便暗中留意起这个穿戴不俗的客人来,于是,好言好语的慢慢引着魏明话。
离胭脂街不远处,有处宅子,宅子无名无姓,牌扁上只龙飞凤舞的写着“府邸”两字。
这日一大清早,厮刚刚把正门打开,却见一男子行色匆匆进府来。
厮一见来人,忙恭身笑道舅爷来了,今儿怎么这么早”
男子顾不及回话,反问道“你家奶奶起身了没有”
厮陪笑道“昨儿个爷没走,这会子,应该还歇着。”
那男子随手把手里的油纸包扔给厮,喜道“真正是赶巧了,赏你的。”
此男子正是赌坊伙计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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