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6.心痛(第1/3页)  今宵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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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洵然仿佛一怔, 迷茫地一眨不眨地盯着闻锦。

    只是还待抬起来搂住她的两臂, 忽然就僵硬得一动不再动了。

    “锦儿。”

    他无措地掐了掐手指, “你生气了?我回来太晚了,你生气了?我、我真的发誓,以后不会了,以后我装病也不去了”

    他要握住闻锦的手, 闻锦怕让他察觉到袖间的红笺,她蹙眉, 故意冷着脸把他的手打落, 咬咬嘴唇, 把早已打了无数腹稿,说出来仍然坑坑巴巴的“真心话”告诉他, “我以为自己喜欢你的, 但后来,还是觉得你只适合当弟弟。”

    苏洵然的额头暴出了青筋,他攥着拳头, 道:“我知道外头有些传言,但我不信。锦儿,你说的,不管多久,你等我的!”

    闻锦垂眸,缓缓地将嘴唇上扬了一下:“我也不是第一次骗你了。”

    “洵然, 你爱犯浑, 冲动, 幼稚,小心眼,霸道,蛮不讲理以前觉得挺可爱的,是因为觉得你是弟弟,我什么都愿意让着你,为你着想,但,认识了他以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一个可以让我安心依靠的男人。”

    他呆住,愣愣地望着闻锦。

    好像还陷在一团雾水里头,难以置信。他日夜兼程,灭了几波匪寇,在西疆时,他冲锋陷阵不惧生死,都是为了早些结束战争,回到闻锦的身边。

    他后来才知晓,闻锦说得对,不应该有人期盼着战争,那意味着杀戮、死亡,白骨露野,流血漂杵,那意味着无数人命为之牺牲,意味着分别——无论是天各一方,或是天人永隔。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盼望自己早已成了无定河畔一具尸骨,或许就成了她永恒的春闺梦里人了,不会听到这番话,像刀子似的戳他的心,好像被一箭射了个对穿。

    他也被射穿过的,当时那支蛮人的羽箭就牢牢钉在他的右肩胛骨里,他连着奔袭数日,转战大漠深处,夜袭敌营,斩杀过千,但由于长时间奔波,伤口未得处理,最后感染溃脓,是横着被送回营中的。军医大夫都束手无策,说他未必能醒过来,结果萧铎拿着一壶烈酒,饮一口,就喷在他的伤处。

    剧痛之下,人反而被刺激得清醒了一瞬,又随着拔箭的剧痛,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最怕痛。

    无论是身上的,还是心里的。

    但苏洵然以为,那时弥留之际,其痛都不如闻锦一刀诛心来得狠。

    还是弟弟怎么可能还是弟弟?

    韩筹、韩筹他是真正的男人?一个摔断腿不敢上前线,一辈子靠着几亩庄稼地活着,可能连闻锦都养不活,还要闻锦接济、照顾的男人。闻锦家里好歹是满门清华,数代忠骨,出过无数栋梁国士,韩筹家里祖上几代都是种田的,他哪里能高攀?

    闻锦知道他会如此想,深深吸气,“你知道,我跟韩筹,我们”

    “不许说了!”

    苏洵然心脏一阵一阵地揪紧、发疼。

    他怕疼怕得要命,那天晚上取箭的时候,所有主将都在场,箭头被拔出之后,骑都尉唤了一个人的名字无数遍,从生与死之间徘徊挣扎了整整三日,最后是一声轻而细,同闻锦一般温柔的“洵然”,抢回了他。

    那姑娘是萧铎从黎阳城里找的口技师傅,边塞多奇人异事,那姑娘最后一声仿得极像。苏洵然从睡梦中醒过来,到处找闻锦,寻觅不着,然后才发蒙似的被人告知,那人只是个口技师傅,苏洵然仰头又倒回了病榻,足足又睡了七日

    “锦儿,我疼。”少年脸色惨白,手指头将心脏那处戳了两下,像只受伤的小兽,呜呜咽咽的却不敢发出声音。

    闻锦也疼。

    她恨自己懦弱无能,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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