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阿姨婶子喜欢在河里洗衣裳,所以碰上了她还得绕到下游洗。
“杏啊,又带着弟弟呢。”
“陈奶奶好。”玲珑和卓鹤元异口同声的喊道。
“诶,真乖,黄豆长高了吧,小伙儿真俊呐。你们奶奶呢我刚推门屋里没人呢。”
陈奶奶是隔壁的邻居,平日里经常互相走动,有时候卓奶奶身体不爽利了,姐弟俩就到周围邻居家蹭饭,也就是俗称的吃百家饭。
“奶奶去买食堂买馒头去了。”玲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卓鹤元,示意他先进屋,“陈奶奶您找她有事吗”
“没有没有,这不,我新做的酱菜,”陈奶奶笑眯眯的从窗台上拿起一个褐色的小坛子,“屋里还有很多,你们先尝尝喜不喜欢,好吃再来奶奶家装。”
“诶,好的,谢谢陈奶奶。”玲珑抱起坛子道了声谢,一进屋就看见卓鹤元抱着双手,小脸严肃的对着她。
“怎么了,黑着脸学包公啊”玲珑点了点眉心,开玩笑道“要不我给你咬个月牙印上去,那就更像了。”
“杏子,你干嘛要收她给的东西”卓鹤元闷闷的问道。
“嘘,小点儿声,隔墙有耳。”玲珑领着小尾巴进了厨房,这才轻声说道“陈奶奶人挺好的,大家都是邻居,要团结友爱,你干嘛这么排斥她”
“我不喜欢她儿子。”卓鹤元一脸厌恶的说道“游手好闲,我上次还看到他偷摸我们家鸡窝,不是什么好人”
玲珑叹了口气,70年代民风再淳朴,小偷小摸的事肯定也是杜绝不了的。
“一码归一码,如果换做咱奶奶,也会收下的。”玲珑揭开盖子,一股酱香混合着酸味扑面而来,把人的口水都勾出来了。
小坛子里黑黝黝的,坛口对着光也看不真切,玲珑干脆取了筷子夹出一小块酱菜。
“是你最喜欢吃的酱瓜。”
青绿色的小黄瓜已经腌制成了深绿色,一根有拇指长短,看起来蔫蔫的,咬在口里却是脆爽出汁,咸甜口味特别下饭。
玲珑掐了一小段喂到卓鹤元口里,小家伙嚼吧嚼吧,酸得眯起了眼,脸上的怒气渐渐也就消了。
没一会儿,卓奶奶就拎着布袋回来了,看见酱菜坛子问了怎么回事,玲珑据实相告,卓奶奶砸吧砸吧嘴,自言自语说“陈奶奶是又有事要求兴业吧。”
陈奶奶以前是个老师,骨子里透着股文化人的清高,前些年吃了不少苦,年纪大了偶尔会有些愤世嫉俗,和邻里之间的关系很一般。
吃过早饭,玲珑端着搪瓷盆和棒槌到河边洗衣服,河水清冽,一眼望不见底,初秋的风不时从河面上吹过,吹拂到人身上多了几分凉意。
这个年代肥皂是稀罕物,洗衣粉也不是家家都有,即便是有也舍不得用,所以大家一般都用碱面洗衣服、洗头。
卓鹤元闲在家里没事,卓奶奶眯起个眼睛在阳光下缝缝补补,他打了声招呼,就跑出了门去找林满杏。
远平油田正在不断发展,前来会战的都是职工和家属,没有闲人。工作时间内,职工在单位上班,家属在菜园种菜。这个点的小河边静悄悄的,大概一公里路以外才有工厂。
刚过桥头,远远的就看见林满杏那娇小的身影蹲在河边,费劲的举着棒槌在衣服上敲打,底下垫着块青石板,发出砰砰的声响。
卓鹤元远远地站在树荫下,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他前世曾爱过这个女孩,在杏子还小的时候,就天真的把她当做媳妇儿看待。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变了,变得虚荣而又傲慢,还谎话连篇。
再后来林满杏没考上高中,上了中专,和一帮吊儿郎当的男女混到一起,成天无所事事,不好好上学,惹是生非。
再后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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