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了朱翊钧却不得不按着朱常洛的计划行事, 人已经‘请来’了,就算他现在毫发无损地送回去,情分也不一样了。
朱翊钧是个怕麻烦的人,此时有些头疼,他儿子没事给他找事,不过他本来就是一个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人。
收起了信, 阴沉着脸说, “朕知道了,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退下吧!”
麻贵如蒙大赦, 立刻溜了, 那腿脚比兔子还快。
“去叫阁老们过来。”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朱翊钧平缓了情绪低声吩咐。
常云立刻应了声, 飞快地去传话了。
他们懒得令人咋舌的皇上居然叫他们,四位内阁不禁想到了八皇子, 哭丧着脸。
沈一贯和沈鲤本就有些不对付, 一眼瞅见沈鲤皱眉头,立刻说,“皇上传唤你皱什么眉头?”
沈鲤也是暴烈性子,立刻回答, “那你吊什么脸?”
“我脸长不行?”
“那我日日忧心国事, 眉头早就这样了不行?”
见到二人又开始没有意义的争吵, 赵志皋和陈于陛相视苦笑, 一开始见他二人如此吵闹他们还劝过,甚至摆过酒席撮合。没想到那一场酒席让在座人人屁股上都长了钉,他二人整个饭局都那袖子阻隔对方的视线,撇着脸吃完的,看着太难受了。
从此以后,赵志皋对他二人的关系再也不管了。
管他呢,他又不是他们老子,还管他们情分好不好?
大家都是成,不,老年人了,还这么幼稚好吗?
赵志皋等人的心声两沈是听不到的,不过他们天生死对头,得着机会就要刺一刺对方。甚至他们都想好了,等自己致仕回乡时一定要奏请皇上批准对方也离开,不然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用手中的权利做些什么。
多亏赵志皋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不然还真无语了。
两位老阁老就是那么幼稚,不行吗?
听政的地方朱翊钧设在了养心殿,离启祥宫近些,他可不愿意大冷天跑到皇极殿去。所以临近养心殿,两沈阁老终于停止了争吵。
“看看吧!”朱翊钧冷笑着将朱常洛的信扔给了四位阁老,“看看你们推的好太子,胆大妄为。”
赵志皋身为首辅,第一个看,飞快地看完后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朝鲜可是太祖爷所列的永不征讨之国,怎么能将人家国王强行送过来?
见到赵志皋惊诧的表情,沈鲤一把抢过信匆匆看完,头也跟着大了,人朝鲜的国号还是太祖定的。再说,人也一直臣服大明的,就是国王都得他们皇上册封。
见到几位内阁的表情,朱翊钧反而没那么生气了,等他们四人全部过目了一遍,好整以暇地问,“诸位爱卿看如何处理?朝鲜国王已经在城外了。”
赵志皋四人对视一眼,还是赵老头实诚,“不若就按太子的说法说明情况。”
朱翊钧冷笑。
沈一贯等三人也赶紧跟着说,“当下只能按太子说法做了。”
当天朱翊钧不得不先召李昖父子入宫。
“一路辛苦了。”朱翊钧少有的热忱,不等李昖父子见礼就走下了丹璧拉住李昖的手,“太子此番虽是好意也过于仓促鲁莽了些,不过他也怕消息走漏坏了大事不得不如此。”
李昖只能做出洗耳恭听状。
朱翊钧继续说,“太祖在时就将朝鲜列为永不征讨之国,这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只是朝鲜如今战乱刚止,民生潦倒,若是采取常规手段不知道朝鲜多少年才能恢复过来。为此太子筹集了五百万两银子用于战后重建。”
说道这里朱翊钧顿了顿,观察李昖父子的表情,果然见二人眼神一亮,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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