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彬眼底爆发出巨大的喜悦,声音颤抖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对,一定被捡走了,他一定还活着!”
他大笑片刻,又捂着脸低声呜咽:“大山,兄弟对不起你,但总算找到大侄子了,小侄子也还活着呢”
好半晌,宋文彬才平复下情绪,他这些年过得太压抑了,许家的四条人命就像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到今日总算被搬开了两块。
他抹了把脸,又问许恒洲:“你弟弟身上可有什么记号没有?”
这是想以后有机会遇见,怕见面不相识了。
许恒洲一听,愣了一下,他弟弟?他爸那些私生子他看都不想看一眼,哪知道有没有什么记号。
许恒洲想,就算要弟弟,他也要小蠢货那样的,虽然蠢,但是招人疼。
这么想着,许恒洲鬼使神差的就开了口:“我弟弟他右手虎口往手背去一点儿的地方,有一颗小红痣。”
宋文彬心里默默记下,这记号倒是好找,要是能遇见,准能看到。
之后,宋文彬直接给许恒洲办了收养手续,将许恒洲记在自己名下。但是是叔侄的身份,也没有要求许恒洲叫他爹,大概是想让他别忘了自己亲爹吧。
登记户口的时候,许恒洲肯定不愿意叫许狗子,宋文彬也觉得这个名字不太雅观,担心他以后上学会被同学嘲笑,由着他改叫许恒洲。
这样他们又在省城逗留了几天,才出发前往青江市。
青江市。
陈国良一家正围坐在饭桌前吃饭,饭桌是个方桌,平时都立起来靠在墙边,只有吃饭时才放平在家里的高脚板凳上。
他们这么做也是无奈,当初他们住的房子其实要比现在这个一室一厅的房子要大一些,但那时住得是平房,哪比的上这楼房气派。所以有机会换一间的时候,蔡珍毫不犹豫的通过她爸的关系抢了这么一间。
因为家里的大女儿年纪渐渐大了,所以蔡珍搬家时干脆把那个卧室给隔了一下,从客厅也隔了一块地加进去,里面再拉个布帘,就相当于小两室了。
他们夫妻俩带着一岁的小女儿睡大床,另一个小点的床三个大女儿睡,这种住宿条件在他们邻居中已经算很不错了。别人家有儿有女的,好多十好几岁的女孩还在跟父母睡呢。
但是这样一来,客厅难免就小了,一旦来了客人,摆两把椅子,连个放茶水的小桌都没有,好在这时候的人没那么多讲究,大家都是这样过的,也不会瞧不起什么的。
吃饭的时候自然还是要把饭桌摆出来的,尤其是今天陈国良老娘带着他妹子妹夫来了,哪有让客人不上桌的道理。
加上陈家今天也算有了一件喜事,添丁了嘛,怎么也要做点好的,所以蔡珍翻翻粮缸和菜筐子,好歹整治了一桌像样的饭菜。
陈老太端坐在上座,向辰被她拉着坐在她身侧,右下手坐着陈国良和蔡珍,左边坐着陈红英和她男人王大柱,对面坐着两个小女孩。
两个女孩是陈国良的大女儿陈芬和二女儿陈芳,一个十三,一个十岁,三女儿陈小花才五岁,照顾着小妹妹,没有上桌。
蔡珍拿个饭勺,先盛了满满一碗玉米面糊糊递给陈老太,然后又给另几个大人盛,她面上做的不错,这糊糊熬得粘稠,每个人盛的也多。
但粮食稀缺的时候,一下多了这么多人吃饭,粮食总是不够的,最后轮到蔡珍自己的时候,饭盆里大概只剩下一碗多一点的样子了,而且几个孩子都还没盛。
蔡珍犹豫了一下,给向辰盛了半碗,自己半碗,又把饭盆里添水搅一搅,把黏在盆上的玉米糊糊都刮下来,连着锅底的那点,就成了很稀的玉米粥。
这半盆玉米粥,蔡珍分给了自己的几个女儿,又从橱柜里拿了几个黑馍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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