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点了点头。
“珠儿怎样了?”王夫人赶紧问。
贾政有些灰心丧气地道:“左右不过是静养罢了。”
王夫人握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暗暗地给贾政递眼色,叫贾政跟贾赦、贾琏说话,等了半日,不见贾政开口,便自己勉为其难地道:“琏儿,早先说了要拿着分家换珠儿的官,如今珠儿不做官了,公中那些,是不是该分给我们一些。旁的不说,你元春大姐姐、宝玉兄弟的嫁妆、聘礼,公中是不是该出些力气?”
元春正拉着宝玉、湘云两个玩,闻言面上一红,登时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苦恼起来。
赵姨娘眼皮子跳个不停,堆笑道:“太太忘了还有三姑娘、三爷的呢。”
王夫人不吱声,贾政也琢磨着探春、贾环两个的事花不了几个钱,况且前头元春宝玉开了例子,贾赦、贾琏怎会不管剩下的探春、贾环两个?
贾赦不久前才知道贾琏背着他跟贾政做了这买卖,此时见贾政又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心里只对贾政幸灾乐祸,却也不恼贾琏。
贾琏一瞧贾赦就是一副要装病躲过去的模样,笑道:“如今是珠大哥身子不好,才不能做官了。并非我不许他的,因此咱们先前的买卖还作数。二婶子说的这话,我可不能答应。”若是他肯出嫁妆、聘礼,那元春必定又是以荣国府大姑娘的身份出嫁,这么着,不定会惹来多少麻烦事。
王夫人一噎,越发不甘心了,还待要请贾母替她说项,却听贾母道:“别吵到珠儿歇息,琏儿,将庄子上才进的野鸡、莲藕那些个都送些来叫你大哥大嫂子养身子。咱们回去吧。”说着,就从炕上起来,将手扶在琥珀肩头向外去。
“老太太——”王夫人唤了一声。
贾母却不肯答应,只装聋作哑地问珍珠:“宝玉、湘云两个呢?风大,快叫他们随着我回去别吹了风。”
宝玉、湘云两个原本被元春牵在手上,听到贾母呼唤,立时奔到贾母身边,嬉笑着挤在贾母轿子里,贾赦、迎春也各自上了轿子。
贾琏随着这三顶轿子向外走出几步,偶一回头,望见那探春还跟着元春目送轿子远去,心下疑惑分宗了贾母不能领回惜春就罢了,怎地也没提起过叫探春来一并教养?虽疑惑,到底这事与他不相干。进了荣国府东边角门,贾琏先送贾母回荣庆堂,望见贾赦并不立时走,心里纳罕不已,有意拿着东府的笑话说给贾母、贾赦听。
贾母面上发烧,却不吭声。
贾赦连连道:“这就是奴大欺主了。”亏得贾琏动作快,不然那赖大必然比赖二难收拾。
须臾贾政带着赵姨娘过来,那赵姨娘怀中又抱了一个满绣的樱草色袋子。
“摆桌子吧。”贾母淡淡地道。
贾琏心下越发纳罕,略等了等,就见鹦鹉、琥珀等拿了一张铁梨木的小桌摆在荣庆堂前,又搬了三张交椅、三张矮几并一个矮凳来,那矮几上各放着四碟新出炉的鸡油小点心,一碟去了皮的瓜子、一碟剥了皮水汪汪的冬桃。
“琏儿留下凑个手吧。”贾政咳嗽一声,尴尬地道。
“不了,侄儿先去梨香院瞧瞧那群猴崽子,再去警幻斋里读书。”贾琏终于看见琥珀抱着一匣子象牙骨牌出来,恍然大悟却又越发一头雾水地出来,听见赵姨娘怀中的袋子里发出哗啦一声,踩着贾母后院的大石矶出来,转过一道影壁,恰瞧见鸳鸯与赵嬷嬷有说有笑地亲自端着一盆子仔细洗过的大红冬枣过来,从盆子里拿了一个红艳艳的枣子,就道:“当真是山中方一日,人间已百年。老太太素来不喜欢与两个老爷说话,嫌他们太过拘谨。二老爷更是不爱玩笑的人,怎地如今母子三个能凑在一起打牌了?”
赵嬷嬷笑眯眯地将嘴一呶,“二爷不在的时候,大老爷一时无聊开了赌局。谁知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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