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蔑视和嘲讽的冷笑。
他往前几步看着,那酒馆遮住后堂的布后面,落了一个颤动的孩子的腿。
蓝从云跟在身后,看着方典使揭开了幕布:“小念,你怎么会躺在这里了?”
五官青肿的孩子四肢蜷缩着,他努力抬起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方典使,突然泪如雨下:“方伯伯,小念痛!”
看方典使心痛地不知所措的模样,蓝从云语气不禁冷了些:“我去找大夫,典使好好安慰一下这孩子。”
“不。”他下意识地制止,然后熟练地挂上温柔的表情,“你看着他吧,我对青山县的医馆要熟一些。”
蓝从云随和地点点头,蹲了下来无声地注视孩子。
方典使为自己的随机应变舒了一口气,急忙去找大夫了。
直到孩子痛得要晕过去了,蓝从云方才开口:
“我听你们方伯伯说,你们家的酒很香醇。”
哪怕已经被打得青肿,这孩子还是骄傲地微微点头:“当然,你待会儿可以喝一喝。”
“所以这些人,是为了抢酒的秘方所以才来酒馆的吗?”
小孩躺在自己的眼泪里面,呜呜地哭:“呜,嗯。”
“你认得动手的人吗?”
“我知道我认识那是莫绫的舅舅他们。”
他无限委屈地喃喃:“她们都可坏了。”
“怎么坏的?”
“莫绫她就一直,不喜欢比自己漂亮的女孩子。她一见到别人比她漂亮,或者听到有人夸别人比她漂亮,她就很生气。”
“那你觉得,如果有人说别人的酒比你们家的好喝,你会生气吗?”
小孩思索了一下:“生气。”
“她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小孩思索地更久了一些:“她就很凶地骂那些人。”
“有没有打那些人?”
“没有。”
大夫恰在这个时候来了,蓝从云连忙让开。
他也是曾经遭过毒打暗手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擅动,万一有什么骨头的损伤,只有医者才能决定怎么动伤者。
看着大夫施救,方典使瞥瞥仿佛在深思的蓝从云,眼底滑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急急慌慌地说:“雨生,你去后院看了他的父母吗?”
“没有。”
于是方典使便哎呀一声,领着蓝从云去看了。
其实蓝从云看着孩子倒在地上就猜得差不多了,后院的情景与他猜测的差别实在不大。
一位妇女紧紧搂着自己的夫君,他们口中溢血,似乎在互相保护的时候被连绵不断的棍棒打死了。
蓝从云取下她发髻上断成两半的发簪,语气沉得宛若簪头的滴血。
“这些人,必须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方典使骨缝生寒,他看着这位年幼病弱的官吏,头一次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么小就被授予这样的官职。
他生气的时候,威严极盛。
这浓浓的煞气,方云一生也未曾见几个人拥有过。
“方典使。”
“卑职在。”
“即刻命人去传知县千金的舅舅到堂,通知一下林大人这边发生的事。”
他话语间完全忽视了县丞,叫方云觉得心里有些古怪。但这种错觉只是瞬间就被他压下去了。
“你亲自去问一问知县大人,他怎么管教的家人。孩子医好了之后送到我的宅院来。”
“是。”
蓝从云原本伸手,想要拆开两个人为他们尸检。
但两个人抱得死紧,他眉目间流露一丝不忍终究是罢了。
林若听闻了传话,和县丞一同回了县衙,路上有一搭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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