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到这一点的江晚保持了沉默,直到赵瑾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你干嘛。”江晚有些气急败坏地抓住赵瑾的手。
“哦,我看你一直没理我,以为你睡着了。就看看。”赵瑾很是平淡地回答。
“”赵瑾反应平淡让江晚有些愧疚,他一直没有带好他的弟弟,打小就跟在他身后的弟弟。
“小碗儿。”赵瑾看见他又沉默下去。轻轻道“你有没有想过,祭司大人这么搞,万一失败了呢?”
江晚迅速抬头,拧起了眉,“失败?”
“你离开的这两年,我常往紫罗兰学院跑。你知道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图书馆,我喜欢翻里面的史书,史上也有改革的记载。可是没有一次成功的”赵瑾的声音越来越小。
“祭司不可能没有读过这些书的。”江晚坚定地摇摇头,“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万一呢?”
“没有万一。要是失败了也有我替他顶着。”江晚打断他的话,摆了摆手。“我出去转转。你先睡吧。”
“小碗儿啊”所有的话都湮灭在一声中。
不出所料,在法理院三方的僵持下,这个撤销囤积的法令没有彻底严厉地实行下去。
秋天转眼过去。然而很不幸的是,今年的冬天是个暖冬。暖冬并不难熬,但是难熬的是之后的几个季节。
暖冬,意味着是什么?
雪量不足,杀不死害虫。融水不足,开春会遇到干旱。
这对农人来说是最坏的消息了。
普通农人,丰年尚且有青黄不接的时候,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
去年储存的粮食在春夏之交就吃了个精光,本应该丰收的稻谷却遭遇了灭顶之灾。
蝗灾,干旱。这两者把农人头顶上笼罩成乌云一片。
哭声,喊声。这两种声音覆盖了整个乡间。
自古饥荒就容易闹出易子而食,争食械斗的悲剧。在听到饥荒发生的时候,周旋于法理院的谢亭冕捏捏眉心,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谨以祭司之名,提请法理院商定救助法案。”谢亭冕赶回神殿签了份拨款赈灾的文件,就匆匆来了法理院。
“救助灾民,无需法案这么郑重其事。祭司自行处理就好。”总是抬谢亭冕杠的周营出列道。
“赈灾之事,自古就是各大贪官污吏中饱私囊的好机会!若没有个法案约束,全国范围的灾,岂不是要乱套!”谢亭冕气得捏紧了拳头。
“周营!谁不知道你是出身官家,你说这话可是其心可诛啊!”凌珞出列怒斥道。
“禀祭司大人,周营绝无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当务之急是抓紧人力救灾,而不是为了这法案劳心费力。”
“周营大人,你可知,磨刀不误砍柴工?”谢亭冕似笑非笑。日日周转在这乌烟瘴气的法理院里,天天争来吵去,是个泥人都被磨出三分火气。更何况本来就脾气不怎么好的谢亭冕呢,没当面撂挑子就不错了。
周营面色铁青,梗着脖子不肯松口。
凌珞瞪了他一眼,哼了一下,正欲拂袖而走。
“前辈。”谢亭冕叫住他,“前辈你看,这事成功的我把握有多大?”
谢亭冕问的自然是关于不实行法令能否成功的概率,凌珞摇了摇头,不说话。
“前辈,这边来。”谢亭冕邀请凌珞到偏厅。
“那我就先告辞了。”周营行了个礼,走远了。
看着周营走远,凌珞正色道,“我之前托你老师跟你提醒过,周营这个人你若是下定了决心,就应该拉拢他。我问问你,你下定决心了吗?”
“嗯。”谢亭冕点了点头。
“那你就不该这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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