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沉,没多一会儿就睁开了眼,“谁在外面?”
刚刚醒来,嗓音未开,带着少年独特低沉的哑。
我走进去,同他解释:“刚刚有一个很漂亮的红衣服的姐姐带我过来,让我等着。”
“那是哥哥,”他纠正,“知道来这里要做什么吗?”
“要做事。”
“你会什么?”
“会医术,会家务,还会打架。”
顾子瞻扬了一下眉毛,换了个姿势倚着:“谁教你的?医术。”
我动了一下嘴唇,很小声:“师父。”
“你师父是谁?”
“卫台山裴如祭。”
“本王脸上长花了?”
还是那种微哑的语调,我迅速挪开目光,马车上的窗帘一晃一晃,零零散散地透着光。
顾子瞻睁开眼睛打量我一下:“嗯,气色不错,好歹是又活过来了。”
我听出他语气不大耐烦,便不大敢作声,迟疑了一会儿,说:“谢殿下。”
“把身体给我调养好了,免得人家说我虐待下属。”顾子瞻直起身子来,“再过几日便要入北疆境内了。阿桑到时候有别的事,你跟着我便是。”
他顿了一顿,末了又补了一句:“不要乱跑。”
我应下来。
木依族族长赤兀儿早先快马加鞭赶回来,此时便带着人在草原上候着,一张络腮胡的脸黑里透着红,脖子高高扬起。
我骑在马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顾子瞻对外的说辞,是新王妃路途劳顿,染上小疾,不大能见风。瓦尔扎伊的母亲见到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从头捂到脚的姑娘,立马就晕了过去。
茹嫣扮的瓦尔扎伊,虽在形态上有所相似,不过做母亲的,哪里会辨不出自己的女儿。
进了北疆草原的帐子,赤兀儿便大汗淋漓,不停赔罪,不停揽罪,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激怒了这位在战场上挥挥手就破敌千万的中原皇子。顾子瞻就捧着酥油茶坐在羊毛毡上,一直都笑的很温和。等到赤兀儿把所有能说的话都说完了,大帐里呈现出一片诡异的寂静的时候,顾子瞻突然扭头对我说:“其实味道还不错。”
他说,族长大人,麻烦给我这位侍卫也来一碗酥油茶。她自小在中原长大,没怎么见过世面,这趟来北疆,心情着实激动的很。
赤兀儿愣了一愣,立马挥手喊人:“来人,来人,给我上最好的茶!”
我低头看着脚尖不为所动。
顾子瞻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给赤兀儿解释:“这孩子自小跟在我身边,脾性大了一些,动身前我放跑她一只鸽子,这便同我怄气许久。”他扭头看着我:“作甚么这样闹,跑了便跑了,并不是什么大事。横竖看出这鸽子更向往自由些,回去了我赔给你其他好东西便罢了。你若不信,让族长大人做个见证便是。”
我掀起眼皮儿瞅他一眼,敢情殿下这话一个个吐出来都跟珠子似的圆滑的很,我瞅瞅赤兀儿涨红的脸,应了声“是”。
赤兀儿声音听起来并不那么理直气壮:“殿下想要什么?”
顾子瞻就笑了:“作甚么这样紧张,”他伸了食指在面前的小案上点了一点,“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要你统一北疆。”
统一北疆,也只有顾子瞻敢说这不是什么大事。
后来他们议的事情我便听不大懂了,只记得北疆人的名字真真是难记的很,冗长又拗口,难为顾子瞻把他的情报记得这样清楚,换成是我,怕是一个也记不完全。
等他们讨论完事情,约莫是晚膳时候,赤兀儿大手又一挥,便有婢女上菜。
堪堪的都是些牛羊肉,青稞酒,羊马奶。
那膻味,纵使是我饿得这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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