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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所有训练项目里,我最怕力量训练,力量训练里最怕蛙跳,也叫蹲跳。这个动作要求双腿深蹲下去,配合甩臂,双腿以最大爆发力向前方最远处跳去,难点不是这个动作的完成,而是每个蛙跳动作衔接时不能停顿,必须一气呵成,跳五十米到头缓两分钟再跳还好,一下跳一百米双腿筛糠。

    由于我们训练时发音不够响亮,又被教练授罚,蛙跳线路是从塔山武校大门口一气跳到少林寺山门前,然后再往返,一去一回至少一公里。在武校里这种体罚多数时候都是教练故意安排的,理由有很多种,什么发音不响,精气神不够,训练不认真,等等等等。其实教练搞一个紧张气氛,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让学生提高,当然有时也会有教练的个人情绪在里面,不过坚持下来,最终受益的还是学生。这是我后来自己也做教练才知道的。

    在武校从来没有体罚这个词,美其名曰:加餐。落在后面的“吃油条”,就是屁股挨棍子。我们队蛙跳垫底的那几个人里通常都有小胖,因为他的体重原因,他比我们受的苦多,挨的“油条”也多。这种看似没有人情味的体罚,其实包含了教练对学生的爱,这种爱也许只有练过武或当过兵之类的人才能明白,而且是毕业后或退役后才明白的,在当时只有心里暗骂。

    挨罚的那一晚,我没有吃饭,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我不能理解教练对我们的“虐待”,如果不是在武校,这样对待学生,是一种犯法的行为。我想念家人,想念同学,想念在一中的日子。我不想待在这里受罪了。我要逃出去。

    我将逃跑计划偷偷和小胖说后,他吓到两腿发软,本来想鼓动他一起开遛的,看来他是没有这个胆量的。

    武校的四周全是两米多高的围墙,围墙上还安了防止攀爬的碎玻璃。想偷偷跳出去不太容易。大门又有监控,况且二十四小时都有散打班的学生手握红缨枪轮流值班,从大门逃走更行不通。最后我将主意打在后山。

    星期天的傍晚,刚吃过晚饭,在各队还没集合清点人数之前,我一个人偷偷跑到后山北小门。我什么东西都没带,只揣了仅有的八块钱。武校学生的身上是不允许有现金的,开学进校门时身上的现金必须充学生卡,花不完的放假时再退出来。平时也会不定期的搜查学生个人物品,就怕有像我这样思想不稳定的学生偷偷逃跑。我这八块钱是夹在日记本里幸存下来的。

    后山北小门值班的是两个散打普通班的学生,平时我们认识,但不熟。

    高一点的学生见我朝门口走来,喊我说:干什么的?回生活区去,不是训练时间或教练带不准去后山。

    我凑近他耳边小声说:兄弟,散打专业队教练是我大舅你知道吧?

    个子略矮一点的忙说:知道,怎么了?

    我装得神秘兮兮的说:学校里没有卖酒的,我大舅让我出去买酒,一会就回来。

    高个子想了想说:学校规定教练也不许喝酒的。

    我忙说:要不然咋从后山走呢,兄弟帮帮忙,以后想进专业队,我帮你们说说话。

    高个子看了看矮个子,又看了看我,说:快去快回,别被人发现。

    “好嘞,兄弟,一会回来给你带辣条”。

    我从后山绕好久,终于绕到登封市,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街上的路灯和霓虹灯都亮起来。在路边我脱下校服,穿着提前套好的便衣往前走。

    我兜里的八块钱根本回不了家,早想好了,先找个公共电话打给袁珊,她一定能帮我。

    袁珊接通电话后,说她正在上班,接不了我,让我打个车先到郑州火车站,等她凌晨一点下班后到车站接我,我说我身上只有八块钱,不够打车费,打完这个电话后可能就没钱了。她说那就打车到她工作的地方吧,到时她付钱,但对别人必须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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