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轻轻停住步子，素手轻轻做了一个动作，然后伸手去抚自己头上的这朵已经衰败下来的玉兰，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便又轻轻的一个皱眉。

    “死和生本来就是没有什么界限的，何谓生何谓死？若是生死的区别不过是能动不能动的话，你说我是个死人，可是我依旧是活蹦乱跳的啊，而你是个活人，可是你却是个如何都不能乱动的。”

    她旋身看向百合，浅笑盈盈：“百合你说，你我到底谁才是活人，谁才是死人呢？”

    百合只感觉身上陡然冰冷。

    大概是这个云妃脸上的冰冷太过狠戾。

    大概是她眼底的萧索和死亡气息太过浓郁。

    其实追根究底，她却也是个可怜人。

    可是百合却清楚，如果这个云妃依旧这样执着下去的话，到最后伤的还是她自己，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你你再不停手，是真的会死的。”

    云妃不甚在意的扬起一抹笑来：“我本来就已经死了。”

    像是很多年前的一场旧梦。

    远处的晚霞像是着了火，入了不知谁家的相思的梦，绚烂万分却也稍纵即逝。

    花凉城拖着裙摆慢慢的上了城墙。

    风兰卿躺在躺椅上轻轻的睡着了。

    他睡着了，眉眼安然俱是安然，嘴角挂着一缕几乎抓不到的温柔笑意。

    花凉城解开了自己的披风给他披上，手还没来得及撤回来就被人给一把抓住了，风兰卿睡眼惺忪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花凉城轻轻的一笑：“好歹也是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了，我若是再摸不清你的性子，就也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风兰卿眉眼里俱是比夕阳还要绚烂的温柔：“我去你房间里去看你了，你睡得很香，我本来是打算是睡在你旁边的，可是你的睡姿实在是霸道，我也只能来这城墙上睡了。”

    花凉城点头。

    她怎么可能会看不到他眉宇之间的将死之气？

    只是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假装不知。

    花凉城盯着他的眉眼轻轻一笑：“看，你还是笑起来好看，我格外喜欢你笑的模样。”

    “嗯，我也喜欢你笑。”

    “那么你”

    你能一直对着我笑吗？

    风兰卿等了许久没能听到下文，便微微的一个挑眉：“怎么了？那么我如何？”

    花凉城摇摇头：“没什么，外面风寒露重，还是回去睡吧。”

    “好。”

    这般安静平和的日子啊。

    风兰卿也清楚的很，自己过不了几天了。

    只是他这样想着，就觉得有些难过。

    等到花凉城同风兰卿离去了之后，吗城墙转角处，才终于隐隐的露出了一片绛色的衣角，被风吹的猎猎作响，那人瘦削的身子，几乎都要随风而去，随景而逝。

    沈聂有些苍白的脸终于现了出来。

    他嘴角处挂着一抹几乎抓不到的笑。

    迎风而逝。

    花凉城终于睡了过去。

    风兰卿又感觉到了喉咙处一阵的奇痒难耐，他慢慢的睁开眼，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去，疾步冲到门外就开始咳了起来。他咳的很用力，几乎把心脏脾肺肾都给咳了出来一样，良久之后，他兀自又吐出来了一口血。

    是全黑的血了。

    真的就一点救也没了。

    风兰卿眼中隐晦不定，最后却是轻轻的倚在了身后的走廊柱子上，良久却是把头给埋在了自己怀里。

    不知是过了许久还然后不过须臾。

    他面前停了一双鞋子。

    他轻轻的抬起头，就对上了沈聂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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