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听见门外的声响，却也没有说话。只静静地躺下，开启神识，感知着周围，窗外的树林里被风微微吹拂，温慕初的脚踏在树枝上，衣服在略略作响。

    碎叶裹着被子，敲敲雪凝的门。

    “雪凝姐姐，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进来吧。”

    雪凝坐起来，看着碎叶爬上床。

    “害怕？”

    “有一点，我又不会武功。”碎叶盖好被子，笑了笑。

    “睡吧，不会有事的。”雪凝温柔地帮碎叶掖了掖被子，她想起了刚认识温慕初的时候，她只会闷闷不乐地裹紧自己，只是哭，一难过便要吃东西喝酒。雪凝受不了她这样，便问她大半夜吃东西不怕长胖吗？

    她说不怕，再也没有想变好看的欲望了，丑是自己，美也是自己，不想再刻意地活着。雪凝只默默记住了这句话，不想今后却活得如温慕初想要的那般洒脱。温慕初不洒脱，她看起来风流，内心却谁都不爱，只念着她的师傅，因此这爱限制了她的人生。

    而雪凝不是，她亦爱慕那高高在上的人儿，却不期待。

    “碎叶，你可是喜欢那个和尚？”

    “啊，雪凝姐姐，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和尚呢？”碎叶脸红道。

    “雪凝姐姐，我你怎么知道？”

    “眼神。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好吧，只可惜他是个和尚。”

    “是啊，所以你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就想看着他，就看着他就好。我知道和尚是不能娶老婆的，所以我也知道我只能看着他。”

    “你怎么会喜欢一个和尚？”

    碎叶拿被子捂住脸，在被子里说到：“我先前只是觉得木舟和尚好看，”她把头伸出被子，“但是在今天他从悬崖底下像一只白鹤一样，腾风而起，救了我。我本应该很害怕的，但是我被他抱着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怕。雪凝姐姐，你知道这种感觉吗？”

    碎叶越讲越兴奋。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嗯。”

    “碎叶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问个什么劲。”雪凝翻了身不再理她。

    “那就是有喽！”碎叶抱住雪凝的肩膀，“是谁是谁？快告诉我嘛！”

    “说了你也不认识。”雪凝压低声音，“早点休息吧，要不然明天早晨你就见不到木舟了。”

    “咦，为什么啊？”

    “附近爆发疫病，和尚当然要去看看了。依我看，他每天一大早估计就会去附近的村庄了。”

    “啊，好吧，那我睡觉。”

    只是，碎叶想着木舟，很晚才睡着。第二天，听见鸡打鸣便早早地起了床，果真见木舟在木桌上喝着粥。

    “木舟和尚，你起那么早，要去哪里啊？”

    木舟放下手中的碗，淡淡地道：“如前几日所言，正要去附近的村庄看看疫情。”

    “那你还回来这里嘛？”

    “不回来了。”

    “为什么啊？你还要去哪里啊？”

    “不知道，很多地方吧。”

    “那我还能见到你吗？”

    “姑娘见我作甚？”

    “我还没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是出家人，这是出家人该做的，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若是姑娘有时间，可去庙里上柱香，祈求天下和平安定，百姓衣食无忧。”

    “你这和尚，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去上香的。”

    只不过，不求天下平安，也不求百姓温饱，只求你这一生得自己所得，做自己想做。

    “时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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