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金凤一直候在门洞外,远处琴房内乐声依稀传出,到得她的耳畔,已然听不真切,自然无法辨知详细。她左等右等,来回打转,右手掐着左手掌的虎口,紧紧的放松不下来,焦虑与不安,在急碎的步子里愈演愈烈。
隐隐的,乐声好像将歇下来,赛金凤伸长了脖子,果然姑娘们有说有笑的从琴房出来了。赛金凤一看,这还了得,不是说要比谁能赚人眼泪吗,可这一个个笑的自在,哪有半点泪珠儿,她赶紧迎了上去。
“哎哟~~我的女儿们,这曲子到底是如何了,怎得还带着笑脸出来了?”
女伶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俱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秋如雁拉着赛金凤的手道:“我的好妈妈,你就把心揣回去吧。”
“这曲子真有这么大把握?”
姑娘们却是不再回答,笑嘻嘻的结伴而去。赛金凤心里没底,又是抓住了要走的柳笑侬:“柳公子,那曲子究竟如何?您是大才子,想必定能听出个明白来。“
柳笑侬笑道:“此曲水平极高,赛妈妈不用担心。”
“这是有多高啊,可比得上烟雨遥那花魁?”
“这个嘛”他指了指醉流连的酒楼,“哝~~就跟你们酒楼一样,三层楼那么高。”
“”
两拨人都是调戏了一番鸨母,等出了酒楼上马车后,柳笑侬洋洋自得的问好友服不服,高鸿渐看他得意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搭这茬,反倒是问他:“知府此次所为何事?”
说起正事儿,柳笑侬收起了玩笑,跟他分说道:“这几天江宁突然冒出来药金,府衙苦于找不到来源,正在发愁,我知道你懂这些,所以让你帮忙看看,能不能从冶炼工艺上找到些蛛丝马迹。”
两人边说边行,用不多时,马车就在府院大门前停下,有官吏早已等候多时,将他们引到内堂议事厅。
这刚跨过门槛,柳高俩人就发现氛围陡然一肃。一眼望去,十几顶直脚官帽,威严耸然,整个江宁的上层官僚聚首一堂。江宁知府卢懿,通判杨广德,还有掌书记c支使等一干幕职官,以及府院三狱的相关诸曹,尽皆在席。所有人皱着眉头,神色十分凝重。
柳笑侬和高鸿渐落座后,卢懿抬了抬手,示意盐铁监当官郭耀陈述案情始末。原来在前两天,负责盐酒商税征收的郭耀,在税银中发现少量药金,与此同时,东厢公事所也接到瓦肆检举,有药金流于市井,但来源皆不可查,按照过往药金案处理经验,必有大量假币潜伏在暗,危机迫在眉睫。
杨广德说道:“金银在民间流通不大,即使作假,也尚可在上游控制,但就怕现今已渗入铜币市场,搅乱民生,贻害无穷。”
幕职官补充道:“这两天府衙已着手衙差全面称钱,希望以此警示,可以暂时抑制这批药金在江宁扩散。”
柳笑侬问道:“几位大人,周边县城可有接到类似通报?”
幕职官道:“暂时还没有接到消息,现在也不确是外部流入,还是出于本城。”
卢懿看向柳高俩人,说道:“今天请两位过来,就是想询问药金冶炼事宜。”他示意官吏将涉案药金呈了上来,是两锭元宝型的“黄金”,迎光一看,十分晃眼,他说道,“这批药金若不细加辨别,几近乱真,所以请两位协助,看能否洞悉这背后的冶炼之理,好让官府顺藤摸瓜,从原料处锁定嫌犯。”
这思路确实是个方法,只要知道这批药金所需原材,全城搜索异常交易,就有机会摸出幕后嫌犯。高鸿渐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批药金,从成色c质地来看,冶炼非常成熟,绝对出自资深炼丹士之手,对此他已有了主意,向在座官员拱了拱手,陈述他的看法。
“先汉时方士李少君化丹砂为赤金,自此黄白之术大行其道。后狐刚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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