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撒尔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这个时候,看到乔舒亚。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
老实说,他还没有准备好不,事实上,伊撒尔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见到乔舒亚。也许因为太恨了,每天脑子里都在一遍一遍的练习般的重复着仇恨的情感,反而使得眼前这个人那么陌生——与自己的想象相差甚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凶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壮,甚至这个人的眼睛里,连杀意都看不到。相反的,因为年纪大了,现出难以掩饰的疲态。
浓浓的失望涌上伊撒尔的心头。
这个破败的垃圾,就是杀掉自己双亲的凶手?
伊撒尔捏紧了手中的酒杯,轻微的颤抖从指尖传出,难以抑制。周围的一切瞬间都变成黑白的静物素描,甚至周围人的身形都开始变得抽象,看不清面容。唯独乔舒亚远远的站在那里,像个带着微笑面具的怪物,疯狂而冷漠,用他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伊撒尔。
正恍惚着,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拍伊撒尔的肩膀,是奥汀。
“怎么了?你不太对劲。”奥汀轻轻扶了扶伊撒尔微颤的手臂,担心道,“喝多了?要不先回去休息下吧,我和嗯,在这就行。”
伊撒尔看着奥汀,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就连声带也停止了运转。
奥汀片刻惊异过后,担心却不可否定的说:“伊撒尔,先回去休息,我让卡梅伦亲自送你回去。”然后想了想,又安抚道:“没事的。”
伊撒尔抿了抿嘴,犹豫片刻便点了点头。自己这个状态在这里只会给奥汀添乱子,于是在与奥汀擦身而过的时候,轻声提醒道:“留心乔舒亚和古德。”
奥汀不著痕迹的扫了一眼觥筹交错的迷乱的大厅,一眼便锁定了几个往这边看的探知眼神,淡定的露出一个不失礼仪的微笑,扬了扬手里的酒杯,浓纯的红酒摇晃着。
伊撒尔躺在大床上,失神的望着头顶华丽的吊灯,刺目的光线刺激得他流出生理性的泪水,他皱了皱眉。
卡梅伦看了看伊撒尔,没有离开,询问了能否坐下,便搬了奥汀平时坐的那个凳子坐在伊撒尔的床边,看向床头的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片刻后没头没尾的问道:“你喜欢这种花?”
伊撒尔没看他,保持着仰躺的姿势,“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彼岸吗”卡梅伦靠到椅背上,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十指交叉,若有所思道。
伊撒尔转头看了看他,面无表情道:“你想说什么?”
卡梅伦眼神却始终没离开那株曼珠沙华,缓缓开口道:“我和奥汀,也是不可触碰的彼岸之人吗?”
然后转向伊撒尔,露出了一个伊撒尔从未见过的悲凉而苦涩的笑容。
可是这样难看的笑容,还不如不笑啊,卡梅伦。
两人对视片刻,卡梅伦先移开了视线,用手撑住了额头,嗓子沙哑,却低沉的笑出了声:“骑士长吗骑士长。”
伊撒尔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卡梅伦。
集训时的卡梅伦总是直直的挺着腰板,对待每个贵族子弟都毫不手软,不管是王子还是公爵侯爵,说打就打,说踹就踹。可是现在的卡梅伦,仿佛被什么撕开了外壳,让他如此的不堪。
看着身体颤抖的卡梅伦,伊撒尔好一会儿沉默。
然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那奴隶呢?”
卡梅伦的笑声停了下来,他抬起通红的眼眶看着伊撒尔。
伊撒尔的脸上露出了和卡梅伦刚刚一模一样的笑容。
是啊,真是难看啊,这样的笑容。
“虽然我和奥汀早就有猜测,那个人可能与你身份差距很大可是没想到,竟会是如此之遥远。”卡梅伦淡淡地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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