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殿外的光线, 太子仿若身上镀了一层金边一样, 缓缓地携着阳光走进了殿内。只见他脚步不急不徐, 每一步都透着自信,每一步都是那样潇洒, 每一步的频率, 都象是踩在了人的心尖上。
当然,以上只是代善忽然想起一些天命之子出场文时的脑补。他知道自己偶尔的抽疯怕是来了。可是现在在面对的一个是帝国最高掌权者, 另一个却是他刚想让其平安靠岸的未来之主。
其实也不过是瞬间之事,要知道代善的自我修复能力虽然慢,可是这么多年的经验下来,他也有了一些应对之法,把抽疯的危害降到最低, 还是能做到的。他愣神之间, 人家太子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恢复过来的代善,已经一躬到地:“臣贾代善,参见太子殿下。”
不过太子的反应也不慢,他双手托起代善的身子, 笑道:“贾国公免礼。你于社稷立下汗马功劳,孤就是特意前来谢你,怎么还能让你亲自迎接。”
代善刚要立直的身子, 就是一顿。这位太子说出来的话, 句句单听都透着善意与随和, 可是最后一句还是让代善心里有种疑问, 那就是太子是不是在敲打自己。
他也就再次把身子低了低:“太子与臣君臣分野, 听说太子到来,臣如何能不迎候?”我是臣,你是君,我的位置摆得挺正的,你知道了吧?
太子又含笑道了声不敢,才携了代善之手,一同来到当今面前。当今不等太子给他见礼,就向着代善道:“都与你说了不必与太子客套。你还有伤在身,又是一路从庄子上赶过来的。好不容易歇得脸上有了点人气,现在这一折腾不是白费了力气。”
看来当今也听到了太子最后一句话,所以才要把代善对太子的恭敬之心,剖给他看。眼前这父子两个,虽然还不到相互提防的地步,可是也已经开始从对方的言谈中寻找背后的深意了。
这还真不是个好兆头。代善本来以为就算是因太子日渐长成,已经开始接触朝政,有了自己的为政理念,也可能与当今的观念会有些不和。可是他毕竟是当今一手带大、事事亲教的,两父子就算是有些心结,有人从中调和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他明显想得简单了。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人性的丑陋会无限的放大。为了权势,皇家就没有什么虎毒不食子,也没有什么羊羔跪乳。算来这位太子现在也是三十上下的年纪了,比贾赦还有大上几岁。他是从周岁就立了太子的人,三十年的太子当下来,可不就想着试试当老大的滋味。
可是人家当今自己觉得,这当老大的滋味也不错,他还没当够呢。怎么,你小子竟然想着抢老子的位子?看老子不剁了你的爪子!
看来自己抽疯还没修复好。不停脑补的代善,面上还是一片云淡风轻。他笑眯眯地看着太子向当今见礼之后,才小心地在戴权的帮助之下,坐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倒是太子,见代善行动都得让戴权帮着,面上出现了一丝懊悔与不忍。看来这位还有心软的毛病,这对于一个将要执掌江山的人来说,真算不上是个优点。还有这耳根子也有些软,当今一说自己的情况,再看看自己的表现,他还就信了,这样不好,很不好。
那边当今却不知道现在代善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还准备在下面添上点柴火:“你即是来向代善道谢的,也该向他行个礼。说来这次是多亏了他们兄弟两个,若不是有他们在,那,你还真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了。”
这话可就太诛心了!若是当今真出了什么事,说太子悲伤那是人之常情,可是若说他会欣喜,那不就是说他早有夺位之心?还有这位会不会把此次行刺之事,算到了太子的头上?
代善的行动比他现在抽疯的脑子来得快。当今的话音刚落,太子还没从这诛心的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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