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低于侍郎官职的人。因为兵部本身就管着各地驻军,而吏部是要监察百官的。这两个部门的人,还是位高权重的人,才有可能不动声色地核查此事。
可是这两个部门的人,别说贾政不认识,就是认识的人,贾政也不敢轻易开口: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利益链条的一环。就是利益链,如果没有利益,工部的人不会费心为驻军遮掩的。而这利益链的长短,伸到了何处,贾政还真不知道。
就这样一面抄录,一面纠结,发现的问题越多越纠结的贾政,上衙的时候越来越沉默了。也有同僚问他——他在部里的人缘尚可——都让贾政以别话给掩过去了。
如此两月,将军府按礼部指出的改制都已经完成了,贾政还没有想出什么办法。那日正在抄着卷宗,有个小吏带着个小太监来找他。
“你就是先荣公之子,贾政贾大人吗?”小太监的话说不上有多礼貌,不过贾政并不在意,你管人家在宫里品级如何,能出宫到各部行走的,至少是得了管事太监认可的。
贾政肃容道:“正是。”
那小太监还愣了一下,一般的人见了内监,还都是挺客气的。贾政这里你也不能说他不客气,可是一个笑脸都不肯给的,还真不多见。贾政倒不是对太监这个群体有什么偏见,他就是觉得,对着一个不知道品级的小太监就屈膝谄笑,自己做不出来。
小太监估计是常传旨的,高声道:“皇上口喻,宣贾政养心殿晋见。”
贾政自己也愣了,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六品主事,怎么还劳当今圣上亲自召见了?就是早就注意他们的工部其他人,也都觉得此事不同寻常。只是都是读书做官的人,不当面议论人这点修养还是有的。不过好些人心里已经是百转千回了。
就算是愣了一下,贾政还是恭顺地接了旨,随着小太监一起离开了工部,管不得工部人人猜想,个个生疑。一路走来,贾政的头一直低着,并不敢东张西望:这里可是天下权柄最集中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是血雨腥风。可别贪看了一点风景,就把自己直接交待在这里。
得到可以入内的旨意之后,贾政进殿先行跪倒,叩拜了皇帝。他已经发现这殿里并非只有皇帝一个人,他的便宜兄长贾赦,早已经跪在那里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小太监传旨期间,一直都在跪着。
当今好半天没有开口,贾政觉得贾赦一直跪着的几率更大些。努力跪得更直了些,因为当今明显对他们贾家有意见。
“贾赦要还国库的银子,你知道不知道此事?”当今的声音传来。贾政并没有听过当今的声音,不过在这殿里能出声的人,也就只那么一位罢了。
贾政以头触地:“回圣上,微臣知道。”
当今嗯了一声,好半天又道:“你怎么想?”
什么就怎么想?这当今一点提示都不给,贾政只能按在家里时与贾赦商量折子时的奏对:“回圣上,微臣兄弟原本不知道家里还欠着国库的银子。只是父亲去世前,才嘱咐我兄弟要还上欠银。只是微臣家中虽薄有家产,可是一时拿出全部欠银,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恳请圣人开恩,允许微臣兄弟先行还上一半。”
当今又嗯了一声,再问:“你觉得此举可妥当?”
就算那声音与刚才那两问没有什么变化,贾政的冷汗还是下来了,什么叫可妥当?难道当今觉得贾家此举不妥当?!可是以贾政对此时国库的了解,已经是半空的状态,当今不是应该对贾家主动还银感到高兴吗?就算是不把贾家树为典范,也应该有所优容才对。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这位圣人,是真准备冲着“仁”之一字去的,不愿意贾家开了还银先河?揣测错了圣意,面临的会是什么,贾政都不敢想了,他不是心疼贾家上下人的命运,而是心疼自己谋划了这么多,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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